走出警局大楼,一阵寒意扑面而来。江厉向来耐寒,倒也没觉得如何,不过身后的苏墨涵倒是发出了一声吸气的声音。江厉回头一看,只见苏墨涵戴着帽子围脖,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就这样,他还将脖子缩进衣服中,一副很冷的样子。
江厉看着苏墨涵这样子,觉得很好笑:你有那么冷么?
苏墨涵有点惭愧地笑笑:那个,我从小就比较怕冷。
想到这个,江厉突然想起一件事,立刻从衣兜里翻出手套:冷就赶快把这个戴上。
诶?苏墨涵定睛一看,是自己昨天借给江厉的手套,立时摇摇头:你总冻着手不好的,还是你戴吧。
没事,我今天戴手套了。江厉举起自己的手,果然戴着一副手套。苏墨涵见此情形,才接过自己的手套,戴在手上,然后又赶快把手插回衣兜里。
江厉看着苏墨涵有点孩子气的举动,忍不住觉得有些好玩。细细想来苏墨涵确实挺像个孩子的,个子不高,人也偏瘦,再加上那张干净秀气的脸,像大学生远多过像个警察。不过这人确实有些本事,只那过目不忘一招,就足够在人才济济的法证组立足。
想到这里,江厉忍不住问出刚刚一直在头脑中盘旋的疑惑:你真能过目不忘?
嗯?苏墨涵闻言一愣,眨了眨眼睛才反应过来江厉在说什么,然后一下子笑了出来:哪儿有那么夸张,我又不是超人。
那你刚才
哦,那是因为我特意去记了。
特意记的?江厉回想起昨晚开车回警局那短短的时间,更觉惊奇:那么短时间就能记住这么多?!
听到这句话,苏墨涵笑了出来:我小时候练过,所以记东西还蛮快的。
练?怎么练?
练记东西啊,苏墨涵微笑着解释:我爸是小学数学老师,他没事儿就喜欢研究怎么培养学生的记忆力,我从小就被我爸当试验品,结果就培养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江厉惊讶:那你爸岂不是在培养神童?
不是。其实人记东西主要分为有序记忆和无序记忆两种,那些有意义的东西我们记得会比较快比较牢,而没有意义的东西,比如电话号码这种,我们记起来就比较费劲。而我爸就是教我们如何把无序的东西变成有意义的东西,这样记起来就快了。
那你爸教出来的每个学生都像你这么厉害?
也没有,我是效果比较好的,教学效果也要看学生的。苏墨涵说着一吐舌头,调皮中又带着点小骄傲。那模样,还真的有点可爱。
两人就这么边说边聊,江厉突然奇怪地发现,苏墨涵每走一会儿就要小跑一阵儿。江厉心下好奇:这孩子以前好像不是这么走的啊?
因为心中有了这个疑惑,江厉不自觉地放慢了步子,苏墨涵见他停下,奇怪地问:怎么了?
没什么。江厉又抬脚,这次他走得慢了些,边走边观察,而他发现,苏墨涵这回没有再小跑,步速也慢了许多。江厉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刚刚是因为自己走得太快了,这孩子跟不上!想来也是,江厉身高183,腿长,步子也大;而苏墨涵也就173左右,步子自然要小不少。想到这里江厉心中不禁自嘲,本来他是想快点带人到车里,好让这家伙暖和些的,结果反倒好心办坏事了。思及此处,向来冷峻的江厉也忍不住微挑起嘴角,他悄悄地放缓脚步,然后,两人就这样一路并肩,向停车场走去。
在苏墨涵的帮助下,重案组终于从电话局查出了冯建民的手机号,并且调取了他的通话记录。而那一边,沈严也从肖国越那里拿到了区政府各个部门的办公电话,两者一对比就能发现,案发当晚给冯建民打电话的根本不是什么办公室,而是一个手机号码。这个手机并没有用身份证登记,所以查不出机主。而且,众人几次拨打这个号码,可手机却始终关机,一次也没有接通。而且,检查冯建民的通话记录就可以发现,冯建民一直与这个号码有联络,虽不频繁,但每隔日都会有一次。拿到这些东西,重案组的人心里有了数,于是,沈严决定,再找冯建民的秘书和司机好好聊聊
旧敌重逢
沈队长,王维轩问:这次找我来有什么事情?
是这样,王秘书你上次不是给我们指出了区政府里的几个左撇子或最近和区长有过工作接触的人么,我们初步调查了一下,现在有些问题还想再跟你了解一下。
听到这句话,王维轩脸上的紧张神情略微淡了些,他点点头说:好的。
于是沈严拿着文件开始问了起来。他每问一个问题,王维轩就回答一个问题,秦凯在一旁负责记录。
秘书处最近有人员变动么?
秘书处的大多都是老人,只有一个秘书是今年年初调过来的,最近两年没调人调出去。
是这样。沈严点点头,然后话锋一转:现在秘书处里只有两位女性,我们都问过,她们那晚都按时下班了,没有人在办公室呆到九点多,那案发那天晚上给冯区长打电话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