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
药剂的效果逐渐减退,空气里属于oga的味道也像雪花一般逐渐消散。
乐希隻觉得自己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了一些,她做了一个深呼吸,忍着种种失落的情绪,看向了池初霁极为镇定地说:“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是我担心,我没有才华让自己能依靠这门专业谋生。”
“我……”
其实她并没有为自己即将做出的选择感到犹豫,只是想拖延她们之间的谈话时间,让这段独处的美好时光变得更长。
池初霁斜靠在沙发上,看着眼前里显露出迷茫的年轻人想了想说:“那除此之外,你有考虑过别的专业吗?”
“有,比如金融,医学或者教育等等都可以……”
池初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给乐希提了一个建议:“我认为你可以列一个表格,将你选择戏剧的利与弊都写出来,这样你或许就明白你所选择的道路是不是你最想走的。”
乐希不需要做选择,她内心其实已经有了一个坚定目标,但还是虚心求教:“比如?”
池初霁伸手,敲了敲桌面上的表格,和乐希说:“比如你不选择戏剧,你可以选择医学或者教育金融等等。而做出这样选择的好处是,以你现在的成绩,你已经可以被保送到全国最厉害的学府学习医学。”
“在经历按部就班的学习与训练后,你会得到一份体面的工作,和得体的社会身份。”池初霁举了一个例子,抬眸看向乐希难得柔和地说:“与之相反的是,如果你选择了戏剧,那你就走上了实现梦想的道路。”
“小孩,在你心里,可以窥见到的体面未来和你的梦想,究竟哪一个更重要呢?”
“这需要由你自己去判断的。”
池初霁循循善诱,难得放软了声音,像个合格的年长者引导着年幼不经事的晚辈。
很奇怪,明明药效已经过去,她不能再嗅到池初霁的信息素,可身体的反应不到没有消退,反而变本加厉了。
很痛,身体的某处又沉又痛。
在距离天堂最近的地方,她的灵魂却开始坠向了深渊。
乐希抬眸,又黑又亮的眼眸深处死死压着某种难以言说地情绪。她掐住自己的大腿,强迫自己定定地看着池初霁,找到了一个话题:“您也曾遇到这样的艰难选择吗?您一般都是怎么选的?”
池初霁点点头,说:“嗯,人总是要做各种各样的选择。”
比如十六岁那年,她拿到了朗丹皇家芭蕾舞团的邀请,却面临家族订婚的事情。答应订婚,她可以去朗丹,拒绝订婚,她就得回归正常的学习生活,葬送自己的舞蹈生涯。
再比如二十四岁的时候,她拿到了国家芭蕾舞团首席的邀请,但是……
池初霁凝眸,看着坐在对面的女孩,轻轻说:“跟着你的心走,问问你最想要什么?”
最想要什么?
乐希双手握成拳,忍着剧烈的身体反应,咬着唇看向对面一无所觉的女人,思绪翻涌。
她一时在想今天撞见的猫猫,一时又在想自己即将面临的刑罚……
她还未成年,刑罚不会太重,可一旦她衝动,池初霁就会永远抛弃她。
她要的是这个结果吗?
这个在她面前一无所觉的发散温柔的人,知道如今坐在她对面的自己,是个禽兽吗?
恶心……真恶心!
在所有的信息素消散之后,一切影响自我判断的外界因素远离了乐希。理智开始回笼,却渐渐趋向了恶念的天平。
乐希垂眸,死死咬着自己的唇瓣,忍住自己摧毁所有理智的野兽恶念。
她无法,永远也无法伤害池初霁,也绝对不会伤害池初霁。
她发誓。
她与门 1
乐希死死掐着自己的大腿,在疼痛中拉回了自己的理智,红着眼睛点了点头:“我明白了,谢谢您的建议,我会好好思考的。”
“等我思考出了结果,一定会告诉你的。”
池初霁可有可无地点点头,从沙发上起来,看着乐希说:“所以我们之间的谈话就此结束了对吗?”
乐希点头:“嗯,麻烦您了。”
“那我回去了。”池初霁从沙发上站起来,披着披肩走向自己房间。迈出几步后,她回头看了眼正经危坐的乐希:“对了,跟着你的心走,一定要选最不会让自己遗憾的事情。”
“不要太过担心生计,活在现在这个世界上,人总有办法让自己不会饿死的。”
乐希点点头,笑了一下:“嗯,明白了。”
她坐在沙发上,目送着池初霁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在听到“砰”的一声关门声后,乐希伸手取过桌面上的申请表,迅速起身忍着一头汗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碰的一下关上门,身体贴着门板滑落在地上,几乎是脱力一般抬手捂住自己的心口,握住自己全身上下最滚烫的地方,红着眼睛仰头喊:“小畜生……小畜生……”
“禽兽不如……”
“啊……初霁小姐……求求你……”
已经离去的池初霁,根本想不到一门之隔里,发生着这样的事情。
这道门,就像是一道由爱与理智构筑起来的开关。将世俗的道德枷锁和体面通通关在门外后,在这个小小的房间里,乐希一次次地把自己放逐到了禁忌的欲望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