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想知道,那三百年,你是怎么骗我的?”他忽然将她的唇轻轻咬住,含混不清,“现在就告诉你……”
楚微凉有那么一瞬,还真信了。
结果,他分明就是在把她的唇和舌,当作香甜多汁的荔枝,给仔仔细细吃了。
她两只脚脚,绞在一起,蹭啊蹭,绞得更纠结了……
结果不小心,又感受到了两人巨大的“隔阂”。
什么坐怀不乱,都是骗人的。
楚微凉这次,是真的感受到了恐怖,什么都管不了了,趁着温疏白的手四处游走,使出吃奶的劲儿,一通胡推乱推,跳起来就跑。
结果,临走用劲儿太大,将他没防备,给扑通一声推进温泉池里去了。
温疏白从水里站出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水。
楚微凉已经从秘境逃了出去了。
外面,时间过的很慢。
她出去时,密室里,湮华还在一个人吊在墙上发疯。
两个女人相视一眼,湮华一下子就看到楚微凉面若桃花。
那是女人被男人疼惜时才会有的模样。
那一瞬间,她心中的嫉妒,疯狂,比遭受温疏白搜魂更加痛苦百倍,千倍。
她从一开始就嫉妒她!
楚微凉十四岁第一次来撼天城朝圣时,湮华坐在高处,看着方寂雪牵着她的手,从下面走上来时的模样,就满心嫉妒。
那女孩子那时那么小,根本感受不到一个男人对自己关爱到了那样的程度,意味着什么。
方寂雪即便目不斜视,惜字如金,却每一根神经都在时时刻刻关护着她。
生怕她害怕,生怕她拘谨,生怕别人欺了她,甚至生怕她上楼梯的时候摔着!
还有神子!
他第一眼看到楚微凉时的贪婪目光,湮华至今都刻骨铭心。
他意味深长地盯着少女,说出那“美人易碎”的四个字,到底是种什么样的得不到的滋味,殿上所有人,都听得出来。
只有她一个小女孩,满怀敬仰,虔诚朝圣,一脸茫然,一无所知……
多么可恨!
怎么能纵容这种可恨的存在,能在万千宠爱中恣意飞扬地活着?
于是,她花了些手段和时间,终于物色中了安南婵,一个又蠢又笨,又贪又毒的女人,挤进方寂雪和楚微凉之间。
而最后,也是她亲手将统领那九万大军的符印,交到了她的手上,看着她天真烂漫地回千机宗去,向方寂雪炫耀。
方寂雪他舍不得啊,他看到兵符的第一眼,心里一定在滴血啊!
她活着是我的,死了也是我的
可是,既然已经选了走这条路,已经由不得他后不后悔,回不回头了!
湮华自己得不到的,也一定要让所有人都得不到!
这世间,所有比她拥有得多的女人,全都该死!
哈哈哈哈……!
“为什么!为什么!楚微凉,你不过是个命中注定的炉鼎!你凭什么!!!”
“为什么所有人都只看到你,为什么所有人的心里都有你!”
“你就不该回来!你从一开始就该死!可是你为什么一直不死——!!!”
湮华疯了一般咒骂,已经分辨不出自己是在哭,还是在笑。
不知是在哭自己,还是在笑她。
楚微凉脸上潮热未去,看着湮华此时的疯魔样子,之前的心结,居然轻易地就释然了。
她有滋有味抿着唇,冲她坏笑。
“做了上千年的圣女,冰清玉洁,高高在上,一定端得很累,很寂寞吧?你一定不知道男人是什么滋味吧?”
“我就不一样,我特别享受。”
湮华越发狂,她就越来劲儿,走到她面前炫耀。
“给人抱过吗?给人亲过吗?闷了一个人喝酒吗?冷了没人帮你暖被窝吗?啧,真可怜……”
“男人的臂膀有力,男人的胸膛宽阔,男人的唇舌好吃,男人的屁股好掐。可惜,你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得不到。”
“这个世上,永远都没人怜惜你,没人疼你。你活着一个人孤零零睡大床,死了一个人孤零零睡棺材,永远,永远,永远,左右无人……!”
楚微凉终于爽了一把,准备离开。
结果,转身看到温疏白水淋淋,湿漉漉地,站在她身后。
“你特别享受,哦?”他有点兴师问罪,有点幸灾乐祸。
亏他刚才还在担心,怕她再遇上湮华,被三言两语刺激得发疯,连身子都来不及烘干,就追了出来。
结果,听到的豪言壮语,叹为观止
楚微凉:……
“啊啊啊啊啊啊~~~~~~”
这次真的是捂着脸逃跑了。
密室里,只回荡着湮华不知是痛哭还是疯笑的绝望声音。
杀人诛心啊。
她低垂着头,挂在锁链下,形容枯槁,满头苍苍白发。
身后的一盏灯,惨淡地熄灭,她沉在黑暗中,再也没有半点求生的欲望了。
温疏白轰地将周身烘干,长发与衣袍一荡。
“听说太冲教有个秘法,可以通过更换身躯实现永生不死?既然神子已死,本尊自当吸取教训,那么,就请圣女陪着神子的尸体,在这高高在上的废墟中,枯守到地老天荒吧。”
他转身离开密室,挥手以封印彻底封死,吩咐守在外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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