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风沁倒是不怕。
他身后的圣子,唰地,齐刷刷亮兵器。
安今宵的月影卫也立刻拔刀相向。
两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都住手!”
一声清喝,从门内走出来的是王后顾玉成。
“东陵公子,好久不见。”
她先按下了安今宵的剑,与东陵风沁示好。
两人都是来自撼天城的高门世家,算是老乡。
东陵风沁不悦地哼了一声,“这件事,顾家小姐你出面也没用,私通魔族,是危及北玄,触犯教宗的大事!”
“圣使说得对。”顾玉成比起安南婵,虽然少修了几百年,但是不知沉稳多少倍。
她走下门前的台阶,来到东陵风沁面前。
“但是,我也知道,圣女十分看重皇姐,这么多年,哪年花朝节,不是皇姐陪着她过的?”
“圣使尽心尽力,令人钦佩,但若是万一,我是说万一……,这案子里面有什么误会,或者是弄错了……”
“来日,圣女问起来,圣使一片丹心,可就付诸东流水了。”
不愧是本座教出来的好徒儿
东陵风沁眨巴眨巴眼,想起刚才楚微凉的话,这里,没有一个人是欢迎他的。
想保命,就要多长心。
而且,他也犯不着急着审安南婵啊。
北芒山已经肃清,私通北芒山的人也抓住了,楚微凉的情况也查探地差不多了,此行超额完成任务,他的确可以回去复命了。
于是,一扭脸,立刻换了副笑模样:
“哈哈哈哈……!你看我这糊涂地,多亏顾家小姐提醒。”
说着,又看了一眼安今宵,忘了这一层关系,连忙改口:
“哦,不对,应该是玉成王后。”
他一招手,“来人啊,将南婵公主仔细收押,明日启程,送往撼天城,交由长老院公审!”
安今宵终于将长剑收入鞘中,对这个折中的办法相对满意。
安南婵送去撼天城,这一路,就可以有很多变故。
而且,到了那边,她有罪或者是无罪,都可以有很多说辞,事情就有了很多转机。
他一改方才的冷厉:
“呵呵呵,安兄英明,方才,是我护姐心切,多有得罪。”
东陵风沁也不计较,“呵呵呵,人之常情,以你我的交情,岂会计较这些?”
安今宵夫妻,一个扮黑脸,一个扮红脸,总算将安南婵暂时保下了。
两人回弧光院的路上,看见楚微凉坐在凉亭的栏杆上,手里摇着梵天阙的弟子佩,正瞅着他们俩笑。
雪白的牙齿,在日光下闪闪发亮。
安今宵留下顾玉成,走过去,与她目光相触,觉得甚是辛辣,静了一瞬,低声开口道: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对不起了,阿凉。”
楚微凉笑眯眯,“你说得对,干得漂亮。”
安今宵眼角一跳,不知她是何意,也知道再解释也是无用,只能转身离开。
可走了几步,又停住了,换了千机宗的私聊信道:
【提防撼天城,有人不希望看到你活着走出伽蓝。】
说完,抓住顾玉成的手,飞快离开走了。
他捏的好疼,顾玉成疼的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儿,赶紧小碎步跟上。
楚微凉吊儿郎当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慢慢僵住,之后,逐渐冷漠。
撼天城!
……
当晚,押送安南婵的队伍提前出发。
一来防止夜长梦多。
二来不想被迷恋东陵风沁的那些花痴女搅合了正事。
方寂雪、安今宵亲自相送,将圣使的人马送到王都月城之外十里。
虽然,东陵风沁没死,对千机宗和伽蓝没什么好处。
可是眼下事情闹到这一步,他们错失了将人弄死的机会,为了各自私心考虑,也暂时不得不放行。
安今宵等队伍走远了,才对方寂雪恭敬道:“师父。无论皇姐她做了什么,您都永远是我的师父。”
他还要仰赖他镇守魔域之门,保他家国平安,唯恐因为安南婵的事与他真的生了芥蒂,这个忠心,不能不表。
方寂雪也没理由为了一个女人,与伽蓝彻底决裂。
他在外人面前,向来话不多,按了按安今宵的肩膀,算是肯定的答复。
两人看似尽释前嫌,而眼前的事已经告一段落,一面回城,一面各自盘算着心事。
方寂雪眉间轻轻拧起,有些失神。
北芒山山阴已经肃清,私通魔族、暗杀长老之事也有人背了锅,那么,阿凉是不是也该随温疏白走了?
他还有什么理由留住她?
她此刻,又在做什么?
回去后,方寂雪第一件事,便是用神识扫视整个千机宗。
可是,当他的神识波及到阅微院时,被一道屏障挡住了。
温疏白上次被他扫过一次,记了仇,给梵天阙众人下榻的地方加了个结界,谁都无法向里面窥探。
方寂雪一阵寥落。
但刚又迈出一步,忽然猛地警醒!
好好的,挡起来做什么?
她此刻一定不在阅微院!
又干什么去了?
安今宵只见眼前青光一闪,师父便不见了。
镇魔塔中,方寂雪急匆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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