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
她转头,看见竹昱靠坐在墙边,紧身黑裤裹着长腿屈起,看着她。
“……”池田靖回头瞥了一眼一脸懵逼但是很想吃瓜的高布纳轧,干脆直接一肘子把人打晕了过去。
竹昱的体质不差,缓了缓就站起来,除了脖子间发紫的淤青看不出大碍。她往前走一步,池田靖就往后退一步。
诡谲的气氛在两人中蔓延,被耳机里急促的呼叫声打断。
“一组竹昱!一组竹昱!”余阎声音夹杂着绝望,“收到请回答!”
“一组竹昱收到,”竹昱按着耳畔,轻声说,“村落向西北侧11点钟方向,第二个岔路口上坡有一个毒品储存处,目标人物暂时昏迷——”
池田靖瞥了一眼一面喘气回復总部消息的竹昱,眸光微动,从脚边那个死掉的保镖后脑上拔出蝴蝶刀,毫不犹豫的捅进左肩窝。
“二组余阎收到,正在赶来的路上。”
竹昱没说完就追了上去,看见池田靖抬脚跨门就要走,快了几步拉住她的手腕:“你要去哪儿?”
“关你什么事?”池田靖停住脚,回头淡淡的反问。
竹昱忽然间卡在嗓子里的很多话就说不出来了。那种无力感再次挤进心里,她只能把池田靖的手腕攥的更紧些,可又怕她疼。
“我说过,上一次我没有杀你,是因为我欠我爸妈一条命。”池田靖的声音依旧是从前的样子,却那么冷,那么疏离,“竹昱,我是个毒贩。”
“所以你现在是要再回去,”竹昱咬着牙,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再回到那个肮脏不堪的恶心地方吗?!”
池田靖抬头,用着那个熟悉的角度看着她,目光似乎在描摹她的锋利飒爽的眉眼。“竹昱,”她开口,声音很轻,兀自的问,“你还爱我吗?”
竹昱紧蹙的眉头没有松下来,抿着嘴却是一讪,墨色的眼眸像是幽深的渊:“你觉得呢?”
“我应该爱上一个毒枭吗?”
这句话多轻,飘飘然的散在空中,池田靖垂下眼帘,长翘的睫毛蝶颤着,“对啊,”她声音很慢,稳而沉,“不要说爱我,永远都不要说。”
一声轰鸣,尘土都被卷了起来。竹昱一惊,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一辆加装越野呼啸着衝她俩撞过来,她甚至没有过脑子,条件反射的将池田靖护在怀里朝一旁土坡扑躲开。
池田靖身下一声闷响,自己却没有痛感。她趁机从竹昱的怀抱里挣出来,驾驶位的眉泊大喊一声:“当家,上车!”
池田靖反身就要一跃上车后集箱,却被竹昱抓住。眼见加强后视镜里赶来的警察和没有坐稳的池田靖,眉泊不敢造次:“快,条子追上来了!!”
她皱着眉:“放手。”
竹昱的指节发白:“不放!”
池田靖看着死死拽着自己左胳膊不放的竹昱,忌讳的瞥了眼后面,眼底晦暗措置,抿着嘴松开抓着护栏的右手,凭借极强的腰力和腿勾住车,拔出上了膛的手枪。
竹昱瞪大了眼。
“砰!”
林间炸出一群鸟,枪声在寂静的,刚刚平息的战场上显得突兀而尖锐。
越野扬长而去,余阎赶到时只见到仓库里四个死透了的保镖和昏迷的高布纳轧以及靠在土坡旁面色惨白,冒着冷汗的竹昱,灰败着神色捂住小腹侧。
花格子衫染出一片鲜红。
后勤队伍赶到进行支援和善后处理,医护人员把固定好的担架抬上救护车,余阎坐在旁边狭小的空间里,看着经过简单枪伤处理的竹昱。
“你见到池田靖了?”他是比她大了几岁的师兄,能力不是盖的。
竹昱唇色煞白,闭着眼没说话。
“这一枪,是她打的?”余阎又问,但是明知故问。
救护车穿过县道,上了国道,转向高速,开往最近的c市进行安顿。车上,所有人都是低气压,包括竹昱。
“你还是爱她,是不是。”余阎环着臂,坐在她身侧,用着陈述语气说。
一旁同样出勤的一队人员没吭声。
回答他的是竹昱如同死去了一般平静的眼角,悄然滑下的一滴泪。
感谢观看~
本来写的时候打算分开的,但是想想在哪儿截都不好,索性一次性搞完了()
ps:掷圣杯这个是一正一反为神明同意,同反算是最不被允许的结果,如果有两广福建的宝子应该会更了解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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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昱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除了进医院因为枪伤,后期恢復阶段被诊断原本的精神创伤伴随轻微躁郁症倾向。
她在病床上躺了一个多月,像个死人一样。
不少同事朋友前辈都过来慰问,包括邬盎。
“你最近还好吗?”竹昱坐在病床上,一隻手吊着止痛剂,养伤期间不禁没有胖,甚至显得更憔悴了。
邬盎穿着一身黑色休闲礼裙製的连衣裙,一月有余,她的脸上褪去了多年的稚嫩和纯真,眉眼间变得更加沉稳。
更有些像池田靖了。
“……还好。”邬盎笑笑,化了妆的脸看不出气色,她微微低头,“其实,我更担心你的情况。”
竹昱看着她,后者抿着嘴,神色痛苦而压抑:“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她会……”
“你不怪她?”
“当然不!”邬盎几乎是没有思考的回答,但是面对这样的事实似乎有些助纣为虐,“我跟她认识了十多年了,我俩穿着一条裤子长大的,她不会是这样的人,”邬盎哽咽着解释,“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