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绵(下)(h)
“呵”
程念樟抬指在她后背的衣料上抹了两下,擦干淫液。
欲望因安逸消退了一些,他扶了扶自己性器,暂时是没什么起势的。喝了酒大抵就是这样,要么持久地吓人,可一旦切断了,再硬起来,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这种半吊的滋味于程念樟来说,并不好受,他望向罗生生背脊,蹙眉揉捏额角,心里突然茫白着没了后续的打算。
时间分秒过去,两人却迟迟没有动静。
这让罗生生不禁开始后悔,想是不是自己拿乔过了头,惹他厌弃了。
“阿东?”
“嗯”
听他答应地干脆,罗生生立马转身回头,将脑袋贴近他的胸怀,低头在胸口蹭了两下后,蓦然仰起,忽闪着一双湿了睫的杏眼,乞怜地看向他。
“你在想什么?”
她语调温柔,是刻意的讨好。
“在想你。”
只是短短叁个字,他却说得深沉。
这男人今天大概是撩上瘾了……
罗生生被他猝不及防的直球击中,没忍住羞赧,复又把脸蛋埋回了他的怀中,闷着声音抱怨道:
“喝了点老酒,真是脸皮都不要了!”
程念樟听言,无谓地笑了笑,没有接茬。
默默抚了记女人发端后,联想到过往情事的画面,他沉吟片刻,与她拉开些距离,独自起身向中岛走去。
那里的吧台上放着今夜带回的好酒,山崎,日式的威士忌,性烈,却口感醇厚。
他心想
不知她能不能喝惯?
“喝过威士忌吗?”
男人半裸上身站着,斟酒时漫不经心地问道。
罗生生此时沿着床边坐起,不解地观察了阵他取杯倒酒的动作,努了努嘴,心里突然有些不大高兴。
“没有。”
语气忿忿地,听来还挺冲。
程念樟挑眉,不知她又在气什么。
“你脸皮今天太薄,过来喝点酒,省得等会做的时候再矜着。”
刚说他喝了酒,没脸没皮,这厢转眼给他逮到了机会,就要以牙还牙地怼她。
真是小心眼。
“你自己一上来就做,好得到哪去?干嘛老说我!”
罗生生虽然嘴上说要让他反省,但双腿还是听话地朝向程念樟所在的位置迈去。
靠近后,她接过酒杯,先试探着抿了一口,她不懂酒,除了觉得有点辣喉咙,实在尝不出什么好坏。
“喝不下去的话,不用硬喝。”
程念樟看她皱了皱眉,便知道这女人应当不常喝烈酒,嘴巴淡味的人,一时半刻是适应不了威士忌的酒辛的。
“你那漂亮的酒搭子喝得下去,那我肯定也喝得下去。”
罗生生心思飘远,吃味起了刚才他话里的“漂亮女人”,心内起了比较的心思,想自己总不能哪哪都落她下风。
和假想敌较了番劲后,她终于狠下决心,直接仰头,将杯中酒全数喝了下去。
“呃啊……好冲!”
这傻姑不谙过舌的技巧,非要用硬灌喉头的喝法,喝酒如喝水,冲鼻是很正常的反应。
程念樟从她手里取下空杯,给自己续了些酒,就没再还她。
“你别多想,她叫lisa,是居老板的姘头,与我没什么关系。”
“可你觉得她比我漂亮。这话我不爱听!”
罗生生说时,他正仰头饮酒,目色半阖着落在她的面庞,大约是觉得可爱,嘴角不自觉扬了个弧度。
“都说了骗你的,没你漂亮。”
“不信。”
“过两天下戏带你去见她,到时你自己看。”
“好呀!”
这女人也是从善如流的主,变脸比翻书还快,刚还气着,转瞬又笑得灿烂,也不知在高兴什么。
“宋远哲走了?”
“走了,回安城去了,今晚刘琨那边组了局说要给他接风,吃完饭就走了。”
如今宋远哲于他们来说已不算什么需要避讳的人物,程念樟既然问起了,她便一五一十地告知与他,一点也不藏着掖着。
男人听言,稍抿了口酒,听到刘琨的名字,眼色里有微光闪动。
“他倒是和那头越走越近了。”
听他聊远,罗生生撇嘴。
“你想知道什么就问,我肯定会把晓得的都告诉你,没必要次次都绕着弯来套我话。”
程念樟闻言愣了一下,而后正色道:
“他和宋毅海南星岛的项目,你了解多少?”
“我不知道你说的这个星岛和我问到的是不是一个地方……他说宋毅问他要了块废地,那地是他放的饵,现在好像和什么资本签了个合同,明年年底就能收线把宋毅搞掉,大意就是这样的,具体细节他没说,我也不敢问。”
这段话包含的信息量颇大,结合那夜刘安远给出的版本,大抵就能还原出整件事情的样貌。
和他猜想的大差不差,果真是给宋毅设的局。这两兄弟经年累积的反目,是他们多少人苦心经营的结果,想来也没那么容易因利益消解?
他初听时当了个笑话,现在看,还真是个笑话。
不过宋远哲的城府还是有些出人意料的。细想想,毕竟是傅云的独子,他耳濡目染那女人的城府和手腕,绝不会甘心只当个玩世不恭的弃子,任人摆布。
刘安远那头应是知道内情的,上次碰面王栩,程念樟就听出了端倪。
这男人也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想假借他的枕风,来除掉张晚迪在安城的势力,全程隐在幕后把自己摘了个干净,最后说不定还能坐收渔翁利,不可谓心思缜密,难怪做了这么多年夫妻,张晚迪仍旧防他如防敌。
因错综复杂,程念樟就这么陷在思绪里,长久都没再接话。
罗生生看他目色放空,认真沉默的样子,估摸应是在想正事,便也没有出言打搅。
她趁这个空档,找到自己行李箱,打开后翻出内衣睡裙搭在手上,作势就往浴室走去。
当她伸手正准备移门的时候,背后突然感到一股来自男人胸膛的热度。
“一起洗。”
程念樟自后搂住她,奖励似地亲了亲她的面颊。
因着贴近,罗生生能明显感受到尾椎上异物的顶弄,那玩意儿在突突弹动间变得越来越热硬,磨得她下体一阵一阵地泛出痒意。
难耐地很。
这男人见她不动,抬手替她推开了移门,一路顶着她,径直送到了洗手台的镜前。
“哎呀!”
罗生生下腹被大理石台拦阻,上身微微前倾,伸手撑着镜面,低低惊叫了一声。
镜中,她身后的程念樟轻笑着低头,一路沿她侧颈吻向肩胛。原来搂腰的右手则缓缓向下,顺着腿隙覆上她湿淋的穴口,五指画着圈地揉捏,带起她全身的轻颤。
“嗯……先洗澡呀……”
罗生生被他弄得情动地厉害,说着要去洗澡,但身体却本能地向后挨靠,左右扭捏着,主动开始研磨起他的欲望,全然是副求欢的姿态。
“不急。”
程念樟说完,咬了口她削薄的肩头,而后抬眸看向镜中。
此时恰巧她亦抬首,两人视线因镜面交汇,一个晦暗,一个迷朦,原本缺失光点的瞳孔,刹那间被同时燃上了亮色,兴奋感瞬时上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