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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

 

一—二

露榭睁开眼睛的时候猛然坐起——我这是在睡什麽?母亲大人呢?父亲大人怎麽样了——

「露榭?」

母亲大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在露榭惊起时也醒了过来——他趴在露榭所在的床边。

「妈妈?——爸爸呢?爸爸他手受了伤,不赶快找到他的话——」

「别担心露榭、我在这里。」

吊着石膏的父亲大人也到了床边……有得到医疗了。露榭松了一口气。总算有余裕看清周围。这里是我住的原木仓库。与平常的差别在於、大多时候冷清的地方此时塞满了人。屋里屋外都是,能躺在床上、让露榭感到有些羞愧。

「你躺着。」见露榭想要起身、莉薇亚毅然阻止,「你在疏散人群之後就昏倒了。你做得那麽多,不会有人抱怨,好好休息。好吗?」

露榭愣愣地点头。但也没了睡意:

「村子的状况……怎麽了?」

「……不好解释,露榭……有甚麽东西挡住泥流了。但泥流还没完全结束,避难还要维持一阵子。」

「真是神蹟。」父亲大人长吁一口气,「如果那gu泥流冲进村里……恐怕这里就无法住人了。」

「那个……」露榭也不知道该怎麽开口:他到现在还能感觉到那个壁垒。正将残余的泥流往两旁排去,「……好像是我做的。」

父亲和母亲大人面面相觑。

「我……感觉控制着一座城堡……垄罩着村子。」

「停。」一向温和的父亲大人突然摀住我的嘴,「别说下去,这件事情还有谁知道吗?」

「我……刚刚是看来,他是一名上尉军官。他拿过早已成了空壳的手枪在指尖把玩着:「跟我猜想的一样——【壁垒】的自动防御对信任的人不会生效。不过敌我识别转换得也太快了。」

他拿出现场捡到的弹头,一个已经变成破裂的圆盘状、其他两个完好无损。

「可惜、一颗子弹杀不了她……这片应该就是直接被她推出t外的。从弹片看来、应该在t内撕开了很大的伤口,人却还是能跑掉。只能说侵噬者都是怪物。」

怪物——听到这两字,杰斯提面孔扭曲。他没能成功制裁害si他父亲的凶手。再想想以往竟然喜欢着一头杀也杀不si、还总是违抗自己意思的怪兽,让它又是感到後怕、又是作呕。

而母亲竟然还站在她那边!对杰斯提一顿好骂…只到一半。对杰斯提、莉薇亚表情看似多点唇舌都嫌浪费、脸上写着放弃地把他关进阁楼——她没听杰斯提的辩解,完全偏袒那个恶魔。

「还有什麽办法——」「欸你要不要加入教军——」

两人两句话叠在一起。不用多说,两人都知道了最正确的做法。

「教军一直需要你这样的正义之士。」上尉伸出厚实的右手,「也许你该再考虑一下?你家境还不错吧?」

「早就毁了。」

天灾、还有那个恶魔引来的灾祸,父亲又si了。这村子很难有发展了,今後只有负债累累与家道中落等着自己——杰斯提心想,如果是那个恶魔,要引发山洪也轻而易举。

杰斯提握上那厚实的手掌——显然还很小,又十分细neng。上尉心想着今後有得是训练。

就在教军撤离的当日夜晚,杰斯提也从村里消失了。无论莉薇亚如何追问,教军一概回答不知情。

幕间一、孤雁与世界

露榭不清楚自己跑了多久。一看不见村子、好像也没有再跑的必要。他走走停停,但始终能感觉到有谁在看自己——那个人就是信使。既不向他搭话,被发现了也喝退不了,始终在一段距离外。要强制b退他……却没办法。壁垒没有随他的意思展开。露榭也只能由他去,继续自己的路程。

能走到现在让他不可思议。从早到天黑,他甚麽也没吃,虽然饿、却完全不感到累。好像只要他想、就能永远地走下去。

最终露榭决定在面前一座不知名的城镇落脚。并不是他没看过附近的地图,而是路上他一会大哭又一会啜泣,没顾前路往哪儿去,岔路也乱选。路人与过车都对自己惊惧地敬而远去。哭累的露榭想想就知道原因——一个人又哭又叫衣服还染了大片血迹,是个聪明人都晓得要躲。

如果是母亲大人一定会立刻冲过来观察伤势,父亲大人也会配合着通知蒙德爷爷……想到这里,露榭又忍不住哭出来,父亲大人已经si了,被自己害si了。现在还奢望他们的帮助?

夜里总有些地方特别亮。露榭听说那不是自己这年纪该去的地方——也只是听说。灯红酒绿,那种堕落不就适合现在的自己吗?露榭x1着鼻子破罐子破摔地往里头走,找到看见的第一家酒吧应该是走进去。

他知道父亲母亲大人会喝酒。那都是再心情特别差的时候。他们会把自己或者一起关在房间中、静静地度过整夜。

露榭听说过酒後会乱x——但他从来没见过。喝酒的母亲大人会变得嗜睡、父亲大人会变得ai哭跟母亲大人撒娇。但电视或书里那种喝酒就会打人的状况一次也没见过。家里唯一一瓶酒度数很高,而且总是喝上好几年。也许算慢?露榭也不知道。总之,心情差喝酒就是了——露榭这麽想,就算还没到喝酒的年纪又如何?现在不喝还有甚麽时候能喝?或说,除了一醉之外还能g甚麽?

「老板,」露榭说到这里x1了下鼻子,挺起身板,要y气一点才行,「一杯烈酒。度数越高越好。」

原本有点吵得酒吧瞬间静了下来,只剩下音响音乐。

这种尴尬的气氛持续了不知几秒还是几十秒。柜台的壮汉——还再擦酒杯,应该就是老板……还是酒保?反正应该就是负责上酒的人。他放下杯子:

「小姑娘……我姑且看一下证件?」

「不用看了,未成年。」

露榭的回答让在场的人不知道该不该笑。看着他腹部明显的枪伤、还是挺收敛的。

「小姑娘……您这麽说当然不能卖给你。倒是你没问题吗?我想该叫救护车——」

「用不着,枪伤早就好了。」不管老板与众人惊愕又好奇的目光,露榭坐上吧台。他的举动让老板皱起眉头——露榭瞪了回去。对,这里就该让他们觉得自己很固执而且惹不起。坐露榭旁边的人似乎不是很自在,但当下露榭顾不了他们了,要霸道一点:

「我不管法律怎麽规定的,反正给我烈酒。啊……我不会白喝,我有带钱,但你要是不肯的话……」

露榭想像木制台桌起火的样子——却没生起来,反倒是自己双手碰触的桌面冒出黑烟随即烧了起来,连他的双手一起烧进去。

侵噬者!——露榭听到有人这麽惊呼,露榭立刻大喝:「不许跑!不许报警!」就让所有人停下来……侵噬者有这麽可怕?这下成了抢劫的坏蛋似的……也没差了。倒是火苗,露榭连忙用双手把它扑灭。

「抱歉……修理费待会算进去。我只要喝点酒。喝完就走。」

「……你要甚麽?」

「烈酒。」

「这……甚麽的烈酒?」

「呃……」话说回来家里那瓶酒窖甚麽名字?露榭从没拿来端详过,还有甚麽酒度数很高的?「那个、米酒?」

「米酒……你是说清酒那种?」

「清酒是甚麽……?总之就是……像料理会用的那种,度数就很高。」

酒保看起来很懵。料理米酒,厨房里倒不是没有。但当作酒品来卖……

「小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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