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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臣贺昀参见陛下”

 

周怀对他从小的偏爱,就像世人说的,至少一半是源自贺昀这张脸。

另一半则是他同贺深不亲近的关系和他干净不牵扯的身份,疏远于世家的贺家,又很难被新贵接纳,自己只要关爱他两三分,贺昀倘若想要出仕,能依仗的,便只有自己。

他会成为自己手中的纯臣。

而贺昀的军事天赋,则是意外之喜,这样他不仅会成为自己手中的纯臣,还可以成为自己手中一把锋利的刀。

周怀不喜欢男子,原本对贺昀也没有这样的心思,他更多想的是如何使用他,在他成为自己满意的臣子的时候,也有张自己喜欢的皮相,不过是锦上添花的事情。

却没想到随着少年逐渐长成他计划里的臣子,风姿却也一日更比一日惑人。

周怀以为自己会更喜欢他少时的模样,孩子的样子模样精致漂亮,还没有那样分明的性别差别,像极了他回忆里的宴珠。

可是现在的贺昀已经是不容错认的英挺少年,纵使容貌艳丽,却轮廓分明,神情冷峻,绝对不像是使人生出亵玩之意的样貌。

可却反而勾的周怀有些心痒。

他有意纵着贺昀,让他的荣宠在京城无人不知,鲜衣怒马却冷漠高傲的少年郎,等回到宫里,却会在自己面前恭顺下来,像是花狸给主人露出了柔软的肚皮。

这样的反差让周怀忍不住想要更多。

但是作为君王,自然不可能因为这样的原因而恣意妄为,而影响了自己在朝中的布局,所以最多也不过多有亲昵,却不会越界。

而今日贺昀对贺深的关心更是让他十分厌烦。

自从前便是一直如此,贺深总能轻而易举的做到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少时在封地在同一个学堂,贺深是学的最好的,而骑射打仗,贺深也仿佛生来便携了这样的才华,比之旁人优越的不知几何,周怀虽然作为贺深的主君,这份嫉恨却从未消退。

贺深总可以随便就得到他周怀求之不得的东西,就像过去的宴珠,此刻的贺昀。

所以他才费尽心思,引诱到了宴珠,向她许下会迎娶她的诺言之后,却还是旁观着让她嫁入了侯府。

结果他还是凭借着哪怕生疏的父子关系,而如此轻易的得到了贺昀的关心,这点让他十分愤怒,一时间便有些忘了自己原本的克制。

不过他也不去想想,就算他们父子关系差,可到底也是父子,君臣之间又怎么会比父子亲近。

贺昀对皇帝的扭曲的想法一概不知,他一直认为皇帝是将他当作母亲的替代,如今不过是看自己长大了,便按耐不住了而已,只是不知道,倘若以后这位皇帝知道他们之间真实的关系,又会如何做想呢?

皇帝已经多年没有握过兵器的手比自己这个年纪的人还要细嫩几分,皇帝靠得很近,几分微弱的酒气,吐息之间被带到贺昀的面前。

贺昀出声提醒他:“陛下。”

周怀作为皇帝,其实是有几分明君之象,他从过去起便礼贤下士,亲民和气,广纳谏言,宫中用度也十分节制,与享受和美色上,除了少年时候和臣下之妻的宴珠有过一段传言,便再无其他。

他骨子里却并非这样的人,重权极欲,心胸亦不够开阔,嫉贤妒能,对百姓更是没有几分关心,但他却有一点极为擅长,那便是忍耐。

为了最为重要的权势,他可以把自己忍成明君。

也许是觉得天下已定,让他逐渐浮出了几分放纵,也许这会酒意的确起到了几分作用,让他厌烦了这般忍耐。

他细致的抚摸着贺昀的脸低声的说:“朕对你这么好的原因,你应该也听人说过。”

贺昀没想到皇帝会挑明这一点。

他不是一向注重贤名吗?

贺昀知晓皇帝培养自己,让自己做纯臣的目的,所以他以为这不过心照不宣的君臣之间的小“情趣”,绝对不可能挑到明面。

心下倒一下子有几分惊讶,他没有压抑这种惊讶,带着一丝惊讶的表情望向皇帝的眼睛。

皇帝却没有在此收住:“我知道你肯定知道。”

他甚至没有再用“朕”,贺昀便是想装傻,却也不得,只能回答他:“臣知道。”

皇帝又顺着这个话题继续问他:“没有为你安排婚事,可有恨我?”

贺昀没想到他将话说的这样明白,眼看着内容一点点的深入、越界,贺昀心下更冷了几分:“臣不敢,天威雨露皆是君恩,臣相信陛下,一定是为臣着想。”

他将皇帝又往高处架了架,想要阻止这番走向。

可是皇帝似乎铁了心要在今天挑明。

他听到贺昀恭顺的回答,却笑了出来:“鲤奴说的可是实话?”

“自然是。”

贺昀虽没有恨他,但为这事也确实有过几分恼怒,京中不少人皆知那点往事,而皇帝压着不让他娶妻,自是让京中多了几分风言风语,即便贺昀不在乎,被人嚼这样的舌根总也不是什么痛快事。

皇帝听了他的回答,笑容更深,用手指摩挲着贺昀的唇角,微微前倾便吻了上去。

这个举动不论对于他们的君臣关系,还是实际的父子关系,都是越界。

贺昀没有推拒,他只觉得好笑,他有时候会觉得世事荒谬,带给他一些错乱的感觉,在周怀吻上来的时候,这种荒谬感更是达到了顶峰,让他简直想要冷笑出来。

不过他自然不可能真的冷笑,按照当下的局面,皇帝想要成事的态度如此明确,作为臣下,他要么接受,要么宁死不屈,抗旨不遵。

贺昀没有非要不屈不折的理由,反而有几分嘲弄的好奇。

他恭顺的垂目,任由皇帝亲吻他。

贺昀能感觉到周围服侍得内监宫女都在皇帝动作的一瞬间摒住了呼吸,四周针落可闻,只有灯芯里火苗炸开的声音,以及夜幕中御花园中摇曳的树影的声音。

皇帝吻到满意才停下动作,只是手依旧没从贺昀身上移开,依旧同他贴的很近。

贺昀没有反抗的态度令他大感满足,他虽然也有冲动的成分,到底不愿意看到贺昀真的抗拒,甚至摆出宁死不从的样子,他虽不会强迫,但那么他们君臣之间,就一定会留下不可磨灭的芥蒂。

所以贺昀如此知情识趣的顺从,也让他松了口气。

心下熨帖的皇帝跟贺昀抱在一起,吻着他唇齿和脖颈,眼看着皇帝是真的想要就在这里继续下去,贺昀还是推拒了一下。

“陛下,这是御花园。”

皇帝似乎才意识到他们还在室外。

虽是觉得凉亭也十分有情趣,以他对宫中的掌控,也不怕什么,但到底顾着贺昀年轻面薄,也不好一上来就吓着他。

便嘱咐下去,摆驾回乾清宫。

回到殿内,屏退了下人,皇帝便直接拉着贺昀上了龙塌。

他经验十足的同少年亲吻,解开两人的衣物。

他对自己一时冲动的结果十分满意,贺昀脸上因为酒气带了几分红晕,被自己压在身下,漂亮冷漠的脸上,似乎还能看出几分羞涩,想到这是宴珠和贺深两个人的儿子,更是让他征服欲得到了满足。

少年衣衫被他褪下,露出了结实劲瘦的身躯,和他想象的中光洁的身躯不同,少年的身上伤痕遍布,新旧的伤疤交织尚且带些青涩的躯体上,让周怀顿了一顿。

贺昀很快察觉到这点,他的眼神十分清明:“臣伤痕丑陋,还望陛下见谅。”

“不……”周怀也以为自己会觉得扫兴,可是这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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