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场景,不止一人两人,而是沿江两岸的村子,上百的人家,都有人梦到过。
大家一想不对,于是就凑钱请来了看风水的算命先生来问。
那位先生也是个有点儿本事的,一眼就瞧出大家这噩梦频发,可能与江中的水涡有关联,于是在江边摆开了祭坛,准备三牲,准备祭祀河神,祈求勿扰。
结果早晨摆的法案,没有祈祷多久呢,就突然阴云密布,紧接着狂风暴雨,噼里啪啦的冰雹就砸落下来。
人群一哄而散,算命先生和两个徒弟硬着头皮继续,结果被砸得头破血流,年纪小的那个,甚至直接进了icu。
这祷告,算是彻底进行不下去了。
人在医院的算命先生,也是个讲究人,知道这事儿太邪、太凶了,自己肯定搞不定,于是就托了关系,把事情反映到了青城山那边去。
这青城山呢,离都江堰也不算远,得到反馈之后,来了一胖一瘦,两个和尚。
和尚来自于青城山白云洞,是有本事的大能,到了之后,查看地形、观望气息,立刻驱散众人,然后又邀约了附近普照寺的三个师傅,一共五人,于半夜乘船,接近了那水涡。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发现这哪里是什么水涡,分明就是一处濒临破碎的洞天福地。
因为难以维持,所以重现人间。
何为“洞天福地”?
这玩意说白了,就是与我们所存在的世间同在,依附其上,却又存在着某种屏障,不能子自由出入的小空间。
这样的空间,或许是一座高山,或者是一条长河,或者可能仅仅只是一处陋室。
以前的青城山,便也有那洞天福地。
只不过后来经历人祸,被直接打破,方才回归于俗世之间。
两位青城山来的和尚瞧出了这些,心中生出好奇,于是一人奋勇,决定用绳索牵着,下去一看。
结果这一牵,没一会儿就断了,只有空空荡荡的绳索半截。
其余四人吓得够呛,犹豫许多,准备撤离,却不料又遇到了鬼打墙,最终船翻江心,只剩下一个普照寺的小和尚生还。
然而人活了,却也疯了,整日胡言乱语,说不清个大概。
这事儿一传出来,陆陆续续,又来了好几波人。
其中就有川西的利家。
然后就出现了刚才他们多聊的一堆事儿。
讲到这里,苏文昌感慨,说:“昨日利家之事传出,官方肯定会接管此事,估计再有江湖人物过去,恐怕也瞧不见那等秘密了……”
欧阳超叹息:“若是那二郎真君庙中,留有上古绝学或神兵,岂不都便宜了官家?”
苏文昌说:“不然呢?”
欧阳超又看向了马小招,说:“对了,许秀许老大,据说跟西南局那位实权副局长关系很铁,你们这回,能不能沾点儿光?”
马小招呵呵一笑,说:“这些消息,传得满天飞,到底怎么回事,谁能知晓?反正呢,我是一点儿不感兴趣……”
他有着吕仙传承,自有前途,对于转投别处,一点兴趣都没有。
欧阳超欲言又止,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来。
几人又聊了一会儿天,马小招催促,说这饭也吃了,茶也喝了,不如就散了?
欧阳超看向旁边的苏文昌,而苏文昌则笑着说他认识一个会馆,那儿倒是来了些新茶,不如去品一品?
马小招闻言食指大动,便也嚷嚷着去看看,几人起身,却是转了场。
……
隔壁。
等几人离开之后,一直没有说话的我,终于看向了旁边的山城杨局,问:“杨局,你找我来,莫不是也为了此事?”
杨局笑了笑,说:“这事儿归钢局管,要找也是他找你,我请你喝茶,真的就是叙叙兄弟感情……”
我们两人这边刚刚落座,还没有怎么聊呢,隔壁几人就都过来了。
要说茶楼这儿呢,隔音其实挺不错。
但这事儿,也是相对而言的,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讲,除非你布了法阵,否则那些隔音设备,就跟摆设一样……
不过接着几人的话头,我们也聊起都江堰之事,杨局说他这边不是很清楚,如果想要知道,他倒是可以去问问。
我摆了摆手,说:“算了,我这边也一堆事儿,懒得去管。”
从沙漠地区回来之后,连续两次主持了封神的我,对于修行之上的感悟,又多了许多。
于是简单处理了点琐碎之事后,就直接去往了泽路山。
我找了个洞子闭关修行,不知天日。
等醒转过来,感觉念头通达,许多没想通的事儿,一下子却都顺畅许多,修行起来,也是事半功倍。
而与我一起的,是姬影将身上的诸般妖丹炼化,融会贯通,似乎也到了瓶颈。
闭门造车,终究是不行的,于是我带着泽路上修行的众人,一起出来,回到凡尘俗世放放风。
没想到我这边刚与杨局这边碰了头,居然又遇到了过来会友的马小招。
好在这会儿的马小招成熟稳重许多,面对着欧阳超屡屡试探,最终都没有松口,让我对他越发满意了。
茶楼聊了许久,杨局有事告辞,我则开着理想,返回了江边小院。
结果刚回来,就听到院子里有人声,似乎挺热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