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秦长青眼看得手,也是大笑着嘲讽:“你个蠢货,中了我的蛊毒,七步之内必死……哈哈哈……”
在他狂傲的大笑之中,我却眉头一皱,平平伸出了右手。
五指张开,那漫天而来的化雾蠧群,却是骤然一顿,停在了我身前半米之外的地方。
这一幕让秦长青为之愕然,一脸震惊地问道:“你……这是什么手段?”
我平静地说道:“此等小术,也敢在我面前卖弄?”
事实上,我表面风轻云淡,内心里却是慌得一批——毕竟我也不知晓那断手之上的气息,是否能镇住这帮看着很是奇怪的小东西……
但在骤然之间,我想着它能吓得黄泉路上的冥府幽兵不敢上前,未必不能恐吓住这等小东西?
于是我气海之上的阴阳鱼疯狂转动,也是将断手之气,激发了出来。
好在果然有用,也让我完整地装了一个大逼。
一掌吓退漫天蠧虫之后,我身形陡然一阵恍惚,身边却是又多出一人来。
那人一身银色旗袍,赤足高挑,细密绵长的毛发,掩映不住国色天香的神级容颜……
却是姬影现身。
作为毛僵的她,完全不惧那些让人头皮发麻的细密蠧虫,却是纵身一扑,迎难而上。
但秦长青却似乎预感到了危险,将手一挥,让那些蠧虫化整为零,散落于周遭,消散不见了去。
而他也感觉不妙,下意识地回首,打算去找鱼太虚。
结果刚一回头,就瞧见一把断剑劈了过来。
那却是小杜。
就在刚才我吸引了鱼太虚注意力的时候,小杜成功潜伏过来,将鱼太虚控制在手。
小杜对秦长青显然有点儿恨之入骨,手中断剑也是灌注了大力气,杀意浓烈。
见此情形,秦长青似乎瞬间了解,接着居然不闪不避,直接中剑。
小杜一剑得手,正要欢喜,却感觉劈到了空处。
秦长青则化作一蓬烟雾,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孤峰顶上的四周,却是传来层层叠叠的回声:“早就知道你们会过来,我在这里设局,以此为牢笼,等的就是你们呢……”
简单的几句话,却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然后彼此交叠,不断形成回声。
我有些错愕,但小杜对此似乎了解一下,低喊一声:“糟糕,落到那家伙陷阱中了……”
说罢,他足尖挑出一颗拳头大的石头,落到胸口,用断剑猛然一拍。
石头朝着东边陡然飞去。
两秒钟后,同样的石头,却从西边倏然飞来,差点儿将他给砸到。
但小杜反应很快,伸手抓住了那颗石头。
下一秒,他将其扔在地上,皱眉说道:“上面有股奇怪的力量……”
我听到,走到崖边,往下方望去,却瞧见百米不到的峰顶,已然瞧不见下方森林,周围一片浓雾,将峰顶围绕着。
我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峰顶的气息都有些不同,炁场也变得古怪,充满诡异。
我心情沉重,叹了一声:“到底还是低估了他……”
难怪那个养鸡专业户,能成为名噪一时的邪灵掌教元帅。
没想到他的分身,都如此厉害,算无遗策。
我这边情绪低落,却不料那被绑在山石上的鱼太虚却轻笑起来:“那小家伙,当真深谙养鸡专业户故弄玄虚的本事,这点手段,居然就将你们给吓住了……”
听到这话,我猛然扭头,看向了鱼太虚。
这个策划主导了整场事变的大魔王,此刻宛如一位风烛残年、垂垂将死的老者,平静地看着我们。
我来到鱼太虚跟前,问:“你想说什么?”
鱼太虚看着我们,眼睛里突然迸发出求生的意志,对我们说道:“你们知道,整个林中,为何突然会多出如此突兀的一截孤峰吗?”
我冷笑:“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别兜圈子。”
鱼太虚也没有绕弯,直接摊牌:“因为这里,是整个野兽之森的存在节点,内含地煞支撑——秦长青扎营于此,也是打算用地煞之力,对我下手。那家伙深得养鸡真传,所布法阵,暗合天地玄理,你们若不想也被那地煞炼化,便将我放开,我与你们一起,帮你们破阵,如何?”
我眯眼,说:“条件,只是将你放开?”
鱼太虚点头:“我知道让你们与我和解,几乎没有可能;而我也只是痛恨此人,等我们携手破局,后面如何,全凭你们决定,如何?”
我听完,沉思起来。
按道理说,鱼太虚提出的建议,非常具有诱惑性。
但问题是……
这家伙,才是此间变数最大的存在。
将它放了,会不会引狼入室,将大鱼放归大海呢?
算计
此刻的鱼太虚,被用各种链条和藤蔓,捆绑在山石之上,仿佛一头待宰的羔羊。
但若我们真的以为它就是一头羔羊,那么绝对就犯了天大的错误。
要知晓,它可是一位能与养鸡专业户掰手腕的存在。
一头神外魔。
一个能与诡计之神、瘟疫之母平等合作的大拿。
只要是没咽下最后一口气,都不要相信它的任何一句话。
即便条件看上去,无比的诱人。
我沉默着,小杜却被说得心动了:“秀哥,不如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