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没有怎么听懂但也算理解刚刚那些血有问题。
“走楼梯实在太慢了所以我决定直接抱你跳下楼。”慕暄澈说,“那种血,更像是一种有灵性的吃人的怪物,只有自己吸收到活生生的灵气才会退缩。
可我们已经离开了它的追捕范围,应该要过段时间才能再上去。”
“是吗。”我还是觉得很不舒服,趁这段时间打算好好坐在原地休息一下。
回想起刚刚从脑海中一闪而过的那道声音,我不禁看向慕暄澈,“刚刚你有没有听到谁在说话?”
“没有。”慕暄澈皱眉,“你听到谁在说话了吗?”
“嗯好像是小姑娘陈弈安。”我不能完全打包票般的确定,刚刚那一闪而过的声音更像是水月镜花,还没反应过来那种霸道的恶臭味就完全侵蚀了我的大脑。
“她说了什么?”慕暄澈说。
我顿了顿,才说:“她说让我快回去。”
“应该可以确定那个陈弈安确实是在这里了。”他也坐下来,抬起头看着有些阴沉的天空。实际上我们俩谁也没有打算回去的意图。我叹了口气,靠着他的背安稳眯了会儿眼睛。
为什么陈弈安会一而再再而三警告我离这里远一点呢,这里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神魔鬼怪?也许也只有找到她才能明白她的意图和真相吧。
我和慕暄澈再坐了会儿,打算再上去一次。这时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看着他说:“等下如果我们上去再碰到那种事怎么办。”
慕暄澈一怔,似乎歪头思考了一瞬间,忽然拉起我走到车里,塞上车,开车到了一家小卖铺,付钱买了一瓶花露水。他几乎倒了大半瓶在我身上,闻着那股迷人的香气,连我自己都好像能被熏晕过去,
“你干什么。”我有些畏惧离自己手臂远点,就怕还没被那股血液的臭味臭死就先被花露水熏死了。
“要盖住你身上人类的味道。我也暂时想不出别的更好的办法了,除非你愿意拿水泥抹自己身上。”慕暄澈轻描淡写说。
就算如此,也用不着倒那么多到我身上吧。我不确定他是不是心里在偷着乐,但就看他那副吸鼻子的样子,估计也被花露水的香气熏的不行。
又原路返回,下了车,这次没有多少阻碍一路上了三楼。确实在楼梯处再也见不到那团血,而我也再没有听到不知道从何处传来的警告声。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去,我和慕暄澈没有打算离开,不如说就是在等着夜色降临。打开早已准备好的蜡烛用打火机点燃,视线变的晦涩不清。
慕暄澈手表已经指向了七点。在这边一块地段上也没有什么人。
站在窗口只能远远眺望遥远地方闪耀着几乎隐匿不见的霓虹灯光。
在三楼并没有检查到什么东西,除了和二楼别无二致的那覆盖在墙漆上面已经干涸的血迹。我们正要上到四楼,却听见不知道从何处传来窸窣的摩擦声。
在这片寂静夜晚中传来老鼠磨牙的“吱吱”声,透过烛火,我隐约看见视线可及的地方,角落里一只巨大的黑色虫子弓着身体从远处远远躲了过去。
那些原先在楼层下见过的虫子似乎在夜晚开始出来活动了。我举着蜡烛凑过去,见到几十只巨大的黑虫蠕动着卷曲在一起啃食着随处掉落在地面上的模板和石灰。
这瞬间我好像忽然明白了为什么第二层的地板有些松弛,还有在这栋大楼的某些地方也有松弛的迹象。
忽然间我注意到他们爬行的地方乱七八糟流过一大团血迹,似乎是从它们体内排泄出来的。
我有些诧异,赶忙把慕暄澈拉过来查看。
只见那些鲜血忽然像受到某人指引一般汇聚成一团,竟然自动往楼层上爬去。
我曾几何时见过如此尽然有序还会爬楼梯的鲜血,顿时觉得不可思议起来。慕暄澈没有吭声,只是示意我跟上那团血渍。
昏暗的烛火将那团鲜血照耀的异常诡异,忽然间我想到了白天时候那散发出恶臭味的那团巨大的鲜血,忽然脑子里冒出来一个连我自己好像都有些难以接受的想法。
莫非这群巨大的黑虫是那团鲜血饲养出来为自己提供源源不断食物的么。
我的脚步没有停留跟在鲜血身后,在此期间我和慕暄澈屏住呼吸一言不发。也许是因为过度寂静的环境让我确实也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我没有来的及去查看其他楼层是否也像是第二、三层那样墙面上有流淌下来并已经凝固干涸的血液。
并已经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
我无法解释出具体的理由,但入夜的大楼好像是和外界已经隔开的另外一个时空。
陈奕安
比如说在慕暄澈的手表上分明已经指向了九点,外面的天空却仍旧微微露出了点点白肚。而我自己也不太确定时间是否真的流逝的这么快。
我没有刻意自己去记上了多少层楼。但记得在外面看的时候这栋建起没有多久的大楼确实也没有几层。
可我身体竟然莫名产生了疲惫这样的感觉,双脚也在发软。手中的烛油带着微微的灼烫感掉落在我的手心,我强打气精神,刚想回过头,耳畔边却忽然一阵凉风吹过。
像是来自地狱深处那般刺骨的寒冷。
下意识回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