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伦特·盖茨仍活着,但他对此事毫不知情,扭曲之影没有发现其被邪祟附身的迹象,也没残留污染——没有怪异能做得如此干净,邪神也不行。
然后是调查报社包括编辑、员工和印刷工人所有人在内。
他们找到些隐患,但最严重也只是一名污染加深的工人,没有任何人出现短期遭受污染的迹象,他们对为何会刊登这条消息也并不知情——甚至没意识到这条消息有何特别。
没有任何收获的马特乌斯只能暂时封闭维纳不冻港晨报报社,直到真相彻底查清。
“无论如何……你正陷入阴谋……应当返回……”
带来最后的结果,沼泽之母断断续续低语。
陆离再次拒绝:“我们时间不多。光明之地只有一个,得在它遭遇危机前就将危机解决。”
“你与光明之地……都不可替代……而且……这些事不该你去做。”
“不,该我去做。”
陆离第一次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如果我们经历的一切是个故事,也许我就是故事的核心。无论故事以美好还是悲剧收尾,在真正结局到来前,弱小的我像是杠杆,能翘起远超自身的重量。”
“也可能是故事里……作为背景的……孤独的英雄……”沼泽之母地叹息清晰响起:“请小心,陆离……”
别院花园,沼泽之母的眼眸缓缓睁开。
“他还是不肯回来吗?”圆桌旁的特斯拉抿了口咖啡,猜到结果。
“你怎么知道?”
所有线索被沼泽之母联系一起,汇聚成真相:“因为失去安娜的所有线索,陆离失去了活的希望吗?”
特斯拉感慨沼泽之母的思维,几乎可以将祂当作一位“拥有伟力的人类”看待:“我相信陆离不会这么做。”
“但他以前不会如此冒进……”
“让我想想该如何形容……”特斯拉想到哈德斯,露出笑意:“像是吝啬的人不再重视财宝,懦弱的人忽然获得勇气,死亡对陆离而言不再是难以承受的负担。”
沼泽之母懂了,但余烬区意识没有,这种需要理解思考的比喻对新生的意识还过于晦涩复杂。
“他的意思是说,吝啬的人不再重视财宝,那他就不会再吝啬自身的财富,然后你把这个逻辑套在陆离身上,就能得到答案。”
余烬区意识陷入沉寂,似乎在思考。
“爱情真会令人失去本心?”新的问题随沼泽之母浮现:“这不像是陆离会做的事……”
这不是矫揉造作的爱情小说,尽管陆离一直在寻找安娜的踪迹。
而关于这点,特斯拉更有体会:“……可以说是习惯。我们的内心总会被各种东西占据,东西消耗内心就会空缺。阿当芙娅离开我的时候,我一个礼拜不吃不喝,几乎死掉。即使后来脱离了那种浑浑噩噩,现在的我也不再在意自己还能活多久。”
直到陆离到来,将特斯拉带到光明之地。希望逐渐填满他枯萎的内心。
但没有东西能填充陆离的心灵。
六十岁的特斯拉如此教导几百岁的沼泽之母。不过对于感情,或许祂和普通少女没有区别。
“心灵支撑……”
沼泽之母想到两个多月前那场心里诊断。
接下来几天恢复平静,陆离的位置不再泄露——但事实证明所谓“不再泄露”只是因为陆离还未抵达维纳地下城。
《传奇驱魔人亲临维纳地下城》
陆离将抵维娜不冻港时,《维纳每日报》的当天头条刊登新的新闻。
维纳地下城掀起轩然大波,扭曲教徒与卫兵们疯了般寻找原因,但什么也找不到,马特乌斯几乎要将报社所有人下狱,是到来的陆离阻拦了他。
也许整件事和维纳地下城没有联系,像沼泽之母所说,某种邪祟或仪式盯上了他。
不过陆离还是在维纳地下城逗留一天,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唯一做的是将航运送来的荧光植物栽种在前一批荧光植物旁。
第二天,陆离离开维纳不冻港,穿越海峡。
而在维纳地下城当天清晨,扭曲教徒忽突然闯入仅剩的一座报社《本的大事报》,不出意外地找到印着《光明之地的领主造访荒芜之地》的头版。
及时赶来的扭曲教徒阻止这份报纸发行出去,但他们影响不到荒芜之地。
当陆离登陆荒芜之地,被蠕虫护送着踏上眼膜蠕虫的土地,驱魔人商行当天发行了新的日报:《人类阵营的英雄已经抵达高斯盆地》
风暴角安息地
“‘传奇的人类英雄不日将抵风暴角’……人类的英雄?狗屎……我可从没得到救助。”
酒馆里大声朗读报纸内容的无鼻男人嗤笑丢开报纸。
“你可以去找他‘救助’你,风暴角离镇子没多远。”他的同伴讽刺说。
“还是算了,不过我倒是对‘救助’他很感兴趣。”
无鼻男人的猥琐话语引起酒馆里的一片哄笑。
一条绷带无声缠绕他的脖颈,被劣质酒麻醉的感知让他毫无察觉,脑袋逐渐缺氧,让他难以呼吸,下意识抬起手摸向脖子,绷带倏然收紧他的勒断颈骨。
歪斜尸体带着木椅倒下,同伴起初还在嘲笑,知道肉沫血液从鼻腔里渗出才意识遭受到袭击。
他瞪向收回绷带,缠绕污秽绷带的轮廓,尖叫道:“你做了什么!该死的异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