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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史子眇]这是什么?尝一口

 

不知不觉在隐鸢阁也呆了不小时日,不得不说没有工作,做徐神史君他们的小宝,好孩子就是舒坦。

你不在的日子绣衣楼简直是鸡飞狗跳,在接到你的亲亲副官鱼脚不知被谁捡走。

叹出一口气,你转而笑着将鸢报收好。

看见大家精神状态还是这样的那你可就放心了!

还能闹的动那就是没什么大事。

完全见怪不怪。

起身走向书架子前,挪动几本书,随着轻轻啪的一声,书架内打开一个暗格,里面放着另一份密报。

你无意想对自己身边人那么多猜疑,只是有时候谨慎也是没办法的事。

绣衣楼眼瞧着密不透风,实际上被蛀的谁都可以放眼线在里面。

你不知道到底谁是全然可信,谁又是暗处的鬼。

错综复杂的局势将天下分成几块,每个人都想得到最大的那块。

乱世,人心最是难猜。

待你处理完淤积的工作已有好几日过去,重要的一环又跑的不见人,你派人去各大歌楼寻,守株待兔总会蹲到这个烟鬼的。

过后日子里收到一批新的布匹,无论颜色还是光泽都属上成品。动手翻翻,你眼尖的发现一块墨绿的绫罗绸缎,脑中下意识闪过一张艳丽的脸,当即决定如何处置这块布。

天色将沉,你趁着月还没出往那人住处赶。

“给我的?”翠绿的眸往布匹上扫了一眼,目光定在你身上。

得到你肯定的点头后,文丑唇角勾勾,意义不明的一句:“贵妇人都爱这种东西。”

话这么说,但他还是接下了你的礼物。

“我觉得这匹布很适合将军,所以送来了。”文丑虽长相阴柔,整个人看起来像是毒蛇,妩媚中带着阴冷。但他肩生的宽,站在你面前时投下一片阴影,将你笼罩。

文丑爱笑,大多时候都是阳奉阴违,唇勾着,眸底却不带一丝笑意。每每他拿这种笑应对你时,你就觉得背后凉飕飕。

问言他挑眉,侧身为你让开一个过道:“是么?那便谢过殿下了。殿下难得来一次,进来坐会儿吧。”

这话由文丑说出口就像是引猎物入洞。

他今日似乎心情还不错,你想着坐会儿吧,正好许久没来见他了。

文丑为你沏了杯茶,茶水在白玉杯中晃荡着,倒影出你的脸:“我泡茶的手艺还不错,连那袁氏那几位公子都挑不出差,殿下尝尝?”

他将袁氏和公子两字刻意咬重,若不是说话的人是文丑,你都要以为他是不是吃醋了。

茶水入口,满齿留香。

清香随着袅袅白烟弥散在空气,整个房间都被染上香气。

茶水的色泽通透度你都挑不出毛病,与袁基的茶技当真不相上下。

“毕竟末将以前可是当过仆人的。”刚喝下第二口,你差点被他后面的话刺激的一口喷出,呛的手握拳放在嘴边一阵猛咳。

后背被不重不轻的拍拍,你简直觉得如芒在背。

他倒是幸灾乐祸的欣赏你狼狈:“殿下慢些。”

缓过一口气,你对上他阴柔的眸,幽潭似的,深不见底。

文丑性子乖僻,下手果断,面对不喜之人从不手软。为了避免过多事后麻烦,平时出任务你都爱派颜良同他一块,希望能稍微稳定他的情绪。

你也想生他气啊,但人家又是个美强惨,自怜自惜的摸着脖子说一句痛就能叫本来打算冷战的你放下公务凑过去嘘寒问暖。

你之前还觉得小鸦那反应是不是有点太夸张,结果第一次见到他时,也忍不住多看几眼。月光下的蜉蝣,藏身于阴暗潮湿处,朝阳一现,便凋零。

你与他之间总像是隔着一层茧,似是亲密,又万般疏远。

文丑极少失态,每一刻一时都伪装着温和冷清。见别人是这样,见你亦然。

直到那次,明明已经叫你走了,反正不过是身份卑微的蜉蝣,被碾入泥水也不会有人怜惜。连他自己也不会在乎。

一团撕裂周围的橘色火光,将天幕都烧起来,他看见太阳里,有一个年轻的亲王朝他伸出手。

滚烫的肌肤,空气灼烧肺腑。

蜉蝣从此化为灰烬,飞蛾从茧房破出。绕在散发着光辉的太阳身边,即便是灼伤,焚身,也要用着残缺的躯壳靠近。

你们的关系这才得以缓和,至少那双眸子在看向你时,多了几分纯粹干净的柔和。

他说,若是与母亲在那时能遇到和殿下一样的人…会不会和现在不一样?

或许也只是将悲剧延迟,门阀贵族势力不减,乱世得不到平定,所有不公的后果都要百姓承担。

屋内很静,忽的一阵树叶摇晃婆娑,滴答滴答,先是两声水击青瓦发出的清脆,随后连绵不断的,汹涌而湍急的雨敲打地面。

窗边的烛火忽明忽暗,虚弱的像是下一秒将灭。

漂亮的眸转向窗外,他手指搭在脖颈处,明明是在屋内,你却觉得这倾盆大雨分明是打在他身上。

他呼吸湿漉漉的夹杂着凉意,屋内茶香被雨腥覆盖。你往他身边靠靠,问他可是脖子上的旧伤又疼了?

文丑不喜别人碰他,特别是脖子。明明是他说疼,你才说要给他揉揉,手刚抬起来呢,人家就不动声色的躲开,阴阴柔柔和你说还是算了吧,碰过他脖子的人脑袋都掉插在木桩上的。

“殿下想看看吗?”文丑站在你面前,弯腰拉过你的手放在孔雀翎羽编织的颈带上,火光在他眸中闪烁,愈发微弱。

可以吗?

稍犹豫,那美人儿便将手松开,嗓音也冷了几分:“罢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几乎同时,你着急下一把抓住他的颈带,脖颈被紧紧捆住,文丑轻喘一声,窒息促使那美艳的脸飞上霞红。

啪,颈带应声而断。

像是蜈蚣般狰狞的伤疤爬在修长脖颈,你呼吸微颤,一时竟不敢有动作。

翠眸仔细盯着你,若你流露出什么厌恶的情绪,敢保证以后小孔雀再也不会向你开屏。

你只是想将他搂进怀里,紧紧抱着,亲吻他,可这些只是借醉做过,酒醒你假装不记得,他也从不提起。

视线停留在他旧伤,明明平静都像是无风的湖面,没有厌恶,也没有对弱者的同情。

你觉得他是不需要同情这种东西的,只是一种安静的平等对待便足够。

但这并不妨碍他觉得这道目光好似要将他灼穿。

还是在意的吧?

那样的出生,不堪的过往。

文丑胡思乱想着,被你一句“还疼吗?”打断。他眨眨眼,献媚般调笑,笑意不达眼底:“殿下觉得呢?”

抚摸着凹凸不平的伤疤,文丑是懂怎么叫你心疼的,这会儿蹭着你的手,眸中暗暗,惹人怜惜。

手往前一揽,劲瘦的细腰几乎不带一丝赘肉。他没站稳,顺势跌坐在你怀里。

耳边惊呼一声,你的唇已经细细吻上他的脖颈,一寸一寸,温柔的带走那些痛楚。

放在他腰上的手紧紧,你带着笑意的眸子与他对视:“想我了就直说嘛。”

他理理秀发,漂亮的辫子甩在胸前:“说管什么用,殿下身边那么多美人,哪有心思对付我。”

哎呀,这雨里怎么夹杂着酸味呢。

“怎不戴我赠你的发饰?”绕过致命的问题,你把玩他的秀发,指尖在青丝中穿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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