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又嘱咐了几句,就让他们各自回教室了。
赵珺棠刻意地走在了程雪欢后面,这样才比较安心。
“赵珺棠对吧,上次的事情是我误会你和居澜了,真的很抱歉。”程雪欢突然转头说。
“……没事。”
“不过居澜那个人很邪门哦,他身边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的,所以我劝你还是不要和他走得太近了。”程雪欢笑着,一副“我真的是为你好”的样子说。
赵珺棠垂眸,低眉顺眼地说,“我和他本来就不熟,而且他一天到晚都在睡觉,也没什么交集。”
“哦,那是因为啊,他害的人太多,晚上一直做噩梦,所以根本都不敢睡觉呢。”程雪欢微笑,“这……是不是报应啊?那样的人,人生就应该像垃圾一样,埋在淤泥里,直到烂掉,不是吗?”
赵珺棠根本装不出小百花的模样了,她抬起头,没什么表情,正正地看着程雪欢,“也不一定,或许是因为有疯子总想害他,所以不得不提高警惕。”
程雪欢哼笑了一声,走近赵珺棠,“你说得也对,不过啊,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疯子身边才会有疯子……”
“雪欢。”宋河吊儿郎当地才来,一看眼前的场景,立马大步走过来,“快上课了,干什么呢?”
程雪欢面对宋河总是会少一些自持,多几分娇俏,她白了宋河一眼,“和居澜的同桌聊天啊。”
宋河:“什么居澜的同桌,人两个也不熟,聊什么?”
“关你什么事?”程雪欢看着宋河,“别以为我不知道,假期的时候你和居澜一起出去了吧,我不是让你离他远一点了吗?”
宋河的神色有些不耐起来,“都说了,你让别人怎么样我不管,我和居澜怎么样你也别管。”
程雪欢显然是管不了宋河,表情阴恻恻的,一脸不甘,但也没多说什么。
宋河对她总是狠不下心,又开始打哈哈,“好了好了,那也不过是凑巧有点事儿,平时你看我搭理他不,好学生可不能迟到,赶紧上课去吧。”
他搭着程雪欢的肩膀往前走,赵珺棠默默跟在后面,回了教室。
平时她从后门进教室,居澜总会抬头看一眼,今天却趴在桌上没有反应。
赵珺棠坐在座位上看着他的后脑勺,心里突然就难受起来。
从前她觉得居澜是这个学校里最肆意最自由的人,因为不管他做什么,好像都没人管他,没人管他一天到晚睡觉,上课发呆,没人管他不交作业,考试交白卷,还不用费心去搞好什么同学师生关系。
现在她才知道,居澜就像被蛛网缠住的小虫子一样,根本身不由己。
之前也有一次,她以为居澜要和她说什么,结果他当时看了一眼窗外什么也没说,那时候她回头去看,窗外走过的人就是程雪欢。
这次也一样。
不是不说,而是不能说。
因为不知道做什么才能拯救自己,所以干脆什么都不做,清醒地看着自己在死寂中沉沦下去。
憋屈,赵珺棠觉得前所未有的憋屈,这一学期,她到了新的班级,有了新的同学,和居澜成为了同桌以后,生活就再也不能平静了。
以前他会觉得这都死居澜的错,现在却再也没有这种想法了。
手机震动,赵珺棠拿起来一看,是宋河。
【不是说让你离雪欢远一点吗,你怎么还自己往上凑,长不长记性!】
赵珺棠本来就很生气,看见这条消息更生气了,【是我要凑上去吗?直到她有病就带去治,为什么要放出来害人!】
宋河回头,被赵珺棠的眼刀子狠狠剜了一下,他回过头,满心疑惑,真是的,犯什么病啊。
鼓起勇气的表白
盛冠中学的传统, 迎新晚会要到开学两个月以后的十一月初举办,高一新生也要排节目参加,美其名曰增加参与感。
而且紧跟在两天的秋季运动会之后。
对于这些精力旺盛的青少年来说, 从来都不会嫌弃活动太多。
比如宋河,本来还觉得他堂堂宋少爷要登台表演很跌份,结果昨天报名以后,今天却特别积极主动起来,一下课就跑到居澜面前来商量节目的事情。
“我俩就搞个乐器合奏就行,选个咱俩都会的曲子, 也不用过多排练, 稍微合演一下就够了。”宋河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串乐曲的名称。
居澜撑头看着桌面上的一本书,手里转着兔兔笔,没有给他一点反应。
宋河最讨厌被人无视, 看着转来转去的笔只觉得烦躁,他一把抓住那只笔, 想把笔抽出来, “我和你说话你听到没……呃……”
他看着手里被拔下来的软陶小兔子, “碰瓷啊,我根本没用力, 是它质量太差自己掉下来的。”
居澜冷眼看着他。
宋河被看得心慌,“你从哪儿找来这么一个品味奇差的笔啊,真不能怪我。”
赵珺棠坐在旁边,忍笑撑着脑袋看。
居澜把手伸进抽屉里,拿出一把雕刻刀。
宋河赶紧双臂交叉抱紧自己,“喂, 只是一支笔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