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请进。”
那一餐,桑绾一边吃一边偷瞄着两人,吃得喷喷香。
赵启袁侄子斩首那日,桑芹问桑绾要不要去看,她想了想觉着场面必定很血腥,便拒绝了。
桑芹离家后,桑绾去了隔壁叶祈那,一边听他念诗文一边走神。
叶祈问她,是否因为今日是问斩日而心神不宁,桑绾点了头。
“我知觉者大快人心,可我也听姐姐说,暗地里做这买卖的人不少,就算是这次将人抓了出来,可还有不知多少人因被拐到了青楼牢笼毁了自己一生。”
桑绾还有些话没说出来,若不是此案牵扯到了她,叶祈哥哥出了面,再加上皇家与赵启袁的仇,若非如此,那些权贵子弟犯事大多数轻描淡写就算过了,真正犯罪之人却逍遥法外继续享着荣华富贵。
“何为公平。”
叶祈眼中无忧无虑的小姑娘问出了这样的四个字,让他着实惊讶。
他合上了手中诗文,漆黑墨眸认真问她:“世上本无绝对公平之事,只是在很多人的努力下,才能大致达到公平二字。”
有些人生来富贵,有人生仍在襁褓却被活活饿死,何谈公平。
桑绾愣了一下,沉默了很久。
叶祈在一旁含笑着任由她思考,他继续翻开了手中书卷,瞧着书上诗文感受诗人写诗时的种种触动。
良久,桑绾开口:“那如何才能为之努力呢,我也想成为&039;在努力的很多人&039;之一。”
叶祈微微惊讶后,瞧着她笑的越发温柔,腾讯嚎整理本文欢应来玩衣二五以四以四乙二“有两种解法,一是站在更高的位置上,以绝对的权势为不公平者讨回公平,二是成为你姐姐那样,尽自己所能为民除害为他们讨回公道。”
桑绾闻言苦了脸,姐姐这些年有多不容易她是知晓的,经常为了一些案子得罪很多不讲理的人,所以她经常嘱咐自己,让她没事不要出去瞎跑,以防遇见那些看她不顺眼的人下黑手。
况且成为捕快要会武的,她一点也不会。
见她受挫似的耷拉了脑袋,叶祈失笑,卷了书卷敲敲桌面。
姑娘抬眸疑惑的看向他。
“并非是要成为你姐姐那样一模一样的存在。”
“她查案你了帮忙,也是一种帮助。”
“调查线索,在街头巷尾打听案件经过,又或者是为遭受不公之人发声,皆可。”
他举了举手中书卷,翻到了某位诗人为了好友无辜受冤而流放所作的诗,“此人为好友所遭遇不公感到愤慨而作诗,流传甚广为众人所不平,于是当时的皇帝命人重新调查,以免冤枉了好人。”
桑绾瞧见他停下,眼巴巴的凑过来瞧他手中的书,“然后呢,他是被冤枉了吗。”
姑娘倏然凑近,身上角皂的香味瞬间袭来,让他眸色暗了暗点头。
桑绾便满意的坐了回去,“那就好那就好。”
经过叶祈这一说,她虽仍是不知自己该怎么帮忙,但好歹知晓方式千千万,只需找到适合自己的那条便好。
之后姑娘问他要了笔与纸墨,一条一条的列着自己可行的方式,叶祈在一旁眸色温柔的瞧着,时不时为她提点两句。
拐卖案过去了,桑绾的日子重新归于平静。
只是没过多久,她的生辰与及笄礼终于来了。
桑芹特地又告假两日,提前布置家中,还邀了许多朋友与街坊邻居一同见证。
寻常百姓很少有及笄礼,大多数是官家小姐与一些商人的女儿才有,于是当日弄花巷热闹得不行,每个人都想来瞧瞧桑芹妹妹的及笄礼。
桑绾一大早就被叫醒,换好衣服再上妆,一连捣鼓到礼成都还有些懵。
直到送礼环节,首先上来的是刘刀疤,他领着自家夫人与一双儿女,送来了整整一箱礼物。
“这是海外带回来的夜明珠,虽然不是很大哈,但以后叔一定给你寻颗更大的。”
第一件礼物一出,满堂羡慕喧哗。
寻常人家哪里能见到夜明珠这样稀罕的珍宝,有些人这辈子都没见过。
姐妹俩也同样震惊,桑绾与姐姐对过眼神后,刚想开口推拒就被刘刀疤的夫人堵了嘴。
对方笑吟吟的拉了桑绾的手,“第一件及笄礼哪有退回去的理,那多不吉利呀。”
知晓自家男人对这两个干侄女很是愧疚,她便想了这么个由头让他第一个送,这样就不好拒绝了。
“可这太贵重了…”
桑绾瞧着那颗漂亮剔透的珠子,漂亮的眸子扑闪扑闪的有些纠结,她们家有无双酒楼,虽住在小小的巷中,但一直都不缺金银。
礼是能还得起的,只是这刘刀疤家里就靠这些年的俸禄过日子,也没别的营生,对刘家来说买下一颗夜明珠太贵了。
桑绾都替他刘叔担忧,莫不是把家底都给掀了。
姐妹俩的目光倒也不掩,刘刀疤握拳咳咳两声,略有些自豪,“你们远哥如今得了贵人赏识,陪御史家的公子练武,这夜明珠就是托主家买到的。”
御史大人在百姓中的风评一直很好,大伙一听又是羡慕得恭贺起来。
他都这样说了,姐妹俩没办法,只好先夜明珠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