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想第一时间见到你
一声:
“斌豪?”
没有反应。
“斌豪?”
他的声音提高些许。
“斌豪?”
还是没有反应。
这一位确定是喝多了。
孙丞溪决定直接将车从研究所南门开进地下车库,停在离季斌豪所住的11号楼比较近的b1-c区。
他平时和肖程东住在悦都雅苑的别墅,只在每年年初备战科研基金准备项目书的时间,暂时申请所里的人才公寓几个月。
今年被安排在12号楼,与季斌豪一样的一室一厅一卫。而去年,因为每晚偷偷过来的肖程东不满孙丞溪窝在客厅的沙发上办公,硬是要求他调换到拥有两室的15号楼,并且亲自操刀改出一间满足肖程东“需求”的书房,如若不然就要在附近置办房产。
他一想到肖程东捂得严严实实、全副武装进出15号楼的场景,双眸禁不住充满笑意,暖流从心底油然而生。
“为什么不叫我的名字?”
黑夜里猝然响起的声音,吓得孙丞溪一哆嗦,差点踩了刹车。
“你醒了?”他从后视镜中只瞥见肖程东棱角分明的下颌线。
“没睡。”肖程东言简意赅,心情不爽的样子。
“是不是不舒服?”孙丞溪关切道:“我先送你回家?”
肖程东冷哼:“家?老婆跑了,哪还有什么家!”
孙丞溪好声好气地说:“我报备过在所里住三个月,你同意了。”
“逻辑不通、满纸屁话、还有错别字的离婚协议书,怎么没经过我同意就签字?还敢摘我的戒指!”肖程东越说越来气:“叫别人的名字,都不叫我的!”
那份离婚协议书……背后是有隐情吗?
肖程东他……不想离婚。
孙丞溪反应了几秒认识到这些。
仿佛一块石头落了地,压在心头的阴郁瞬间消失无踪,他感到如释重负。
太好了!
“程东……”孙丞溪被突如其来的喜悦,冲击得不知该说什么。
“还少两句。”
孙丞溪的脑子没转过来:“少两句什么?”
“你叫了别人的名字三、遍!”肖程东咬牙切齿地强调后面两个字。
三遍?有三遍吗?孙丞溪的笑容如同冰雪融化。
瞄到孙丞溪侧脸上弯起的弧度,肖程东的声音软下来:“先送别人回去,再陪我去车上拿行李,然后我们回之前住过的地方。”
“之前住过的地方?”孙丞溪不明白。
肖程东:“嗯。”
孙丞溪有种不好的预感:“15号楼401去年已经退租,今年我重新申请了一套公寓,在12号楼,305。”
“还住原来那套,我打过申请,它已经属于我们了。你不是也很喜欢那间书房吗?”肖程东的话语中别有所指。
孙丞溪:“……”
“去年面上没有申请成功,今年我需要重新构思。要找合作者,没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你……要不要回家住?离你公司近。”孙丞溪的话忽然多起来。
“科研事业离不开孙老师,真感人啊!我算个什么东西~”肖程东嘴上不饶人。
孙丞溪立刻矢口否认:“不是的。家里有赵姨在,她能更好地照顾你。”
“我又没有断手断腿,不需要被别人照顾。”肖程东换了一个坐姿,将两条大长腿舒展开:“但现在我喝多了,需要被照顾,别人我不习惯。”
什么前后矛盾的歪理,让赵姨知道你叫她别人,非打断你的腿。算了,不跟醉鬼一般计较。孙丞溪知道自己说不过,只能老老实实听指令:送季斌豪,拿上行李,回401。
“我去305拿点生活必需品,你要不要先去洗澡休息?”孙丞溪尝试用之前设置过的密码开401的大门。
2、1、6、0。
门开了,他按亮玄关的灯。
肖程东进来后故意不关门:“不用,我让人都准备好了。”
“哦。”孙丞溪将门关严,从鞋柜里拿出已置备好的两双男士拖鞋。
两人换好鞋后,孙丞溪将二人的鞋子码好,归置整齐。
肖程东待孙丞溪一系列动作完成后,“啪”得暗灭灯,右手一推把孙丞溪堵至墙角,不容置喙地强吻起来。
黑暗隔绝了视线,却放大了其他感官。
孙丞溪感受着肖程东的舌头在自己嘴里攻城掠地,狂风暴雨般席卷而来,带着酒香,快要被淹没。
患有夜盲症的孙丞溪,本就忐忑的心,听着耳边传来肖程东沉重的呼吸声,更加心慌,似乎有什么不可控的事情隐在未知的前方。
坚持不了多久,窒息的感觉越演越烈。孙丞溪不愿推开肖程东,手放在对方的胸膛上感受着下面存在感十足的心跳,在接吻的间隙里汲取可怜的氧气。
他跟随肖程东的节奏,稳住心神,不自主地攀上肖程东宽阔结实的背部。
孙丞溪的反应很好地安抚到了心头焦躁的肖程东,吻渐渐变得温柔。
肖程东睁开双眼,恨不得吞吃入腹般细细勾勒近在咫尺的眉眼。深眸微眯,趁孙丞溪沉醉其中时狠狠地咬住对方的下唇。
好痛,孙丞溪暗叹。
虽然不知道肖程东为什么突然间大力咬着自己不放,但他仍然坚持着没有推开,反而更紧地拥抱住怀中人,容忍爱人的肆意妄为。
直到血腥味在口腔里泛滥,肖程东才松嘴,也略微松开了对孙丞溪的束缚,像只受伤的小兽将头埋在孙丞溪的颈侧,喘息不停。
沉寂在房间里蔓延,只能听见客厅里时钟细微的滴答声。
良久,肖程东抬起头,一边用右手拇指摩挲孙丞溪嘴唇的伤口,一边质问:“为什么签字?为什么不生气?为什么不问为什么?”
孙丞溪来不及张口,肖程东手上加了力度,痛得孙丞溪什么也顾不得。
“你的心里是不是没有我,丞溪?”肖程东用了十足的力道。
孙丞溪忍不住“嘶”了一声,想将头扭开。
肖程东马上用左手桎梏住孙丞溪的后脑,不让他避开,依旧狠狠地折磨他唇上的新鲜伤口,幽幽地问:“是不是没有我?”
孙丞溪抖了抖长长的眼睫毛,痛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失控的肖程东,让他想起许多痛苦的回忆,心中害怕起来。
肖程东无视他的脆弱,改成掐住孙丞溪白皙的后脖颈,对所用的力道心中有数,假装厉声地问:“是不是?回答我!”
“不是!”孙丞溪欲将肖程东推开。
而肖程东一见孙丞溪有反抗的动作,立刻退开半步,静候着。
掰开孙丞溪坚硬的蚌嘴极其困难,但惹怒一个强迫症、弄怕一个胆小鬼,肖程东胸有成竹。如果不是必须,怎么忍心这么对待他呢?
孙丞溪痛得不住吸气,胸腔来回起伏。
也许是面前的人太强势,也许是黑暗给胆小的人一个无形屏障,也许是今夜的歌声太动人,也许是累积的思念太厚重。
孙丞溪不想让肖程东这般误会自己,深呼吸几口,下定某种决心般,向肖程东一点一点敞开自己厚重的壳:
“我……原本不叫这个名字。陈夕,才是我的名字。”
“陈海勇……”一提起这个人,孙丞溪又气息不稳起来,险些说不下去。他重重吐出几口气,摸黑扶着墙继续说下去。
“你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