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
十、
一轮耕耘落下，雷乃武不舍的亲吻着肩上的腿肉，从身下人的身体里退了出来。
两个小时的激烈运动，愣是没有将人摇醒，想来是真的醉了。
雷乃武提起裤子，又抽了纸巾替沙发上醉酒的刘青整理好，替他穿好裤子和上衣，坐在一旁喝闷酒。
“武哥，回来没？大伙还等着呢！”
手机铃声响起，接通后传来楼下舞池的嘈杂，自己的手下在那头不停地催促，势要将他重新拉回秀场。
“快了快了，你们先玩着，我马上！”
挂断电话干掉最后一口酒，雷乃武拎着酒瓶子替刘青反锁好房门，自以为天衣无缝的晃悠回一楼舞厅，却不料在他离开之后，一个瘦小的身影出现在房间之中。
“什么老大，不过是被人玩剩下的破烂货。”
陈家栋表情玩味的走到昏睡的刘青身边，看着他身上被擦拭干净的痕迹，鄙视的嘲笑。这就是把陈镜明那个怂货逼急眼的玩意儿？也不过如此嘛。
“屁眼都被人操烂了，还能在人前耀武扬威。真不知道你这老大的位置，到底是靠能力坐上去的，还是靠屁股坐上去的～”
掰过刘青的脸狠拍两下，陈家栋知道他听不见，所以才敢大着胆子捉弄。
“一个男人也能被干后边，你裤裆里这东西，该不会是个摆设。”
手顺着扎紧的裤腰伸进去，果然摸到一根分量不轻的家伙，陈家栋颇感意外的攥在手里掂了掂，还真不是个废物。
陈家栋坐在刘青的身边，边揉搓他裤裆里的玩意，边冲着他乐。笑着笑着陈家栋脸上的表情僵住了，扬起的嘴角缓慢落下，眉眼里的讥讽也逐渐默然。
‘就是这么个玩意儿，就是他害得我们家家破人亡。如果不是他……如果没有他！那个怂货就不会杀人，妈妈也不会死！小雪……也不会看见那一幕……’
手里握着的力道无意识的收缩，五官也开始变得狰狞，陈家栋突然发狠的掐死那根被他攥在手心里的滚烫巨物，不顾对方死活一般，铆足力气势要将这孽物从主人身体上剥离出去。
“啊！！！！！！！！不！！！！！！！啊！！！！！！！”
剧烈的撕扯感和近乎破碎的挤压，让处于昏醉状态的刘青都忍不住痛呼出声，这一下将陈家栋喊至清明，他木讷的停下手里的动作，发愣的注视着面前平躺着的年长男人。
‘他在做什么？’
‘刘青也配让他亲自动手？’
‘不值钱的玩意儿……’
‘他也配给母亲陪葬！’
下体的撕裂感平息，刘青痛苦的面容恢复平静，陈家栋把手从他裤裆里掏出来，背对着刘青坐着，双手支在膝盖上抵住下巴，稚嫩又安静的模样与包房里昏暗斑斓的灯光特效格格不入。
陈家栋忽然有些怀念母亲柔软的怀抱，没从乡下出来时，每晚睡前，他和妹妹都会一左一右靠在母亲怀里，枕着母亲不算粗壮的手臂，听她唱流传很久的歌谣。
母亲离开后的两年内，他代替母亲成为妹妹睡前的港湾，可谁又是他的港湾呢？
陈镜明那个废物？
他不配！！！！
刘青今晚其实并没有喝太多，装作醉酒是在给雷乃武制造机会，他太了解雷乃武，也太了解自己的身体。只是后来做的实在太累了，加上酒精作祟，他才在雷乃武离开后，坦然的放纵自己昏昏入睡。
半梦半醒中感觉有人靠近，刘青知道雷乃武做事谨慎，不会让别人发现这里，以为是他食髓知味的折返回来，继续折磨自己。
然后发现，触感不对，手法和行事作风也不对。
正当刘青疑惑想睁开眼一探究竟时，下体那只攥住自己的手掌，突然发狠的掐捏着他的命根。刘青痛的一时间忘记了思考，甚至连基本的反抗都做不到，他已经习惯了在雷乃武的粗暴手段下享受快感，即使是这一下断子绝孙的折磨，刘青都能从中体会到些不一样的情愫。
刘青想他大概是彻底让雷乃武玩坏了。
这个混小子，也不知道还能维持多久……
然后那人又没了动作，手从自己的裤裆里拿了出来，其他部位也不再触碰。那一下对刘青的刺激实在是太大了，即便没有把他玩射，也让他徘徊在生死边缘好久。终于从云端慢慢回落，之前被疼痛强压下去的困意和疲惫感再次席卷全身，陈家栋的再无动作让刘青放松了警惕，慢慢的，刘青竟被这股子困意再次带入沉睡。
当他第二次苏醒过来时，便觉得胸口处沉甸甸的，怀里有个毛茸茸的东西贴着他的下巴，腰也被人紧紧搂住。
刘青一点点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颗不大不小的头颅，小小的发旋帮柔软的短发整齐的排列在头顶，黑漆漆的，很干净。
刘青想起前几日出现在中药铺门口陈镜明的儿子，也是这么短的头发，小家伙还挺警觉，不让碰。
刘青想到这突然笑出声，脑海里一边回忆着陈家栋执拗的样子，一边放肆的把手盖在那颗脑袋的头顶，轻柔的抚摸着手底下的短发，像揉毛绒玩具一样。
和雷乃武刺挠的硬茬不同，既清爽，又散发着淡淡的洗发水香。刘青贪恋的将鼻子埋进细密的毛发里深吸一口，没有头油味，也不像雷乃武和那些手下一样，满脑子汗臭。
“妈妈……”
久违的头顶被按摩的触感，勾起睡梦中陈家栋对母亲的回忆，他本没想躺在刘青身边，更没有以身犯险窝进他怀里的觉悟。也许是灯光作祟，也许是压抑了太久，陈家栋想着想着，竟十分自然的倒在刘青的身边。昏昏沉沉中翻了个身，察觉到身边有个人躺着，意识不清的陈家栋以为还是在乡下的小屋，习惯的用手揽住‘母亲’的身体，将身子和脑袋往‘她’怀里蹭。
一声轻微的呼喊让刘青回了神，他下意识的扒拉一把怀里的脑壳，竟真是陈镜明家的小伙子。
这小子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
难不成他刚才一直在这里！
刘青脚底冒凉的后怕，那一瞬，他对陈家栋起了杀心。
就算他再自认有原则，威胁自身利益的人，也不可能听之任之。
然而当他想起身从陈家栋怀里挣脱出来时，怀里的小家伙突然收紧臂膀，脸蹭了蹭他的胸口，又低声喃喃了一句，
“对不起……别走……求你……别离开我……”
一股不知道从哪里涌出来的柔软击垮了刘青的理智，他收敛起刚露出来的狠相，温柔的低下眉眼看了看抱着他的孩子，望着他毫无防备的模样沉思了许久。
终于，房间里发出一声叹息的妥协，刘青撑住身子坐起上半身，一条胳膊揽住陈家栋身体朝怀里搂了搂，另一只手搭在孩子的肩膀，轻轻摇晃着身体，然后有一搭无一搭的，拍打着陈家栋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