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节
“没有,”傅益恒轻声笑了一下,眉眼温柔地看着她:“因为在宫里,什么可以玩的东西都没有,一对磨喝乐也玩得开心。可到了这里,能玩的可太多了。
天高皇帝远,避暑行宫也不像宫里那么多规矩,我和苏伽齐带着一帮小太监下水摸鱼、钓虾,上山摘桃子,骑马射野兔早就顾不上玩这对磨喝乐。”
“这确实和我想象中的皇太子的生活,有很大出入。”
楚之遥手心里,握着两只冰凉凉的瓷娃娃,却带着沉甸甸的历史感。
一想到这是几百年前的古董
她反复叮嘱自己,手一定要稳,这cei了可真的完蛋了。
“娃娃脖子上咋还有绳子啊?”楚之遥好奇地问。
“这是端午的时候,用五色丝绒编的长命缕,已经看不出颜色了。”
傅益恒摘掉瓷娃娃脖子上的绳子,轻声说。
他从未想过,穿越到现代后,还有机会回到松风园。
又因为机缘巧合,重新找回或许会一辈子沉睡在八角亭的磨喝乐。
“你编的吗?看不出来,手还挺巧。”楚之遥笑着说。
傅益恒看着她手中的一对胖瓷娃娃,低低地笑了:“不瞒你,小时候,我还和嬷嬷学着给磨喝乐做过衣服。”
如果楚之遥喜欢,明年端午也编一对五色长命缕给她和小羽毛好了。
“牛批。”楚之遥投射出钦佩的眼神。
嚯!
还真是个当男妈妈的料儿。
“这回信了吗?”
傅益恒叹口气,把盒子往她面前一推:“抱歉,让你失望了,藏的不是金银珠宝。这对磨喝乐,就留给你和小羽毛作纪念。”
“真给我吗?”楚之遥现在完全相信他。
也因为知道了这是一对文物,手里的两只磨喝乐格外烫手。
“嗯。”傅益恒点头。
他重新把八角亭墙角的砖块塞回原处,又找了一些泥土涂抹在周边。
楚之遥静静地看着对方把八角亭的墙角恢复原样,想了一下,认真地说:“娃娃我收了,玉佩还是还给你吧。是你母亲的东西,让小羽毛天天带着玩也不是那么回事儿。”
傅益恒说:“送出手的东西,没有还回来的道理。我和苏侍卫刚来到现代,没搞清楚情况的时候对你多有冒犯,你没嫌弃我们,还叫了茶饮和点心。”
楚之遥尴尬地笑笑:“嗐,都是小事儿”
实话实说,当时她确实很嫌弃傅益恒和苏伽齐,差点打电话给精神病院。
傅益恒站起身,整理好盒子接着说:“你还让我当小羽毛的师父,预支了一大笔课时费,让我能及时把钱打给原身家的老人治病,我也很感激。能参加这档综艺,也感谢你选择我做搭档。如果在大周,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只是现在”
“打住打住,我收了行了吧。”楚之遥把盒子抱在怀里。
她真的服了太子殿下这个老六
不是,傅六郎。
“对了,还有一件事,很重要,你千万要记得。”
楚之遥警惕地看了一圈周围。
除了夏日的晚风和有一搭没有搭的蛙鸣,确认没有多余的人在听墙角。
就算楚之遥觉得自己下面要说的话有点荒谬,可还是严肃认真地开口:“你穿越这件事,嘴巴一定严一点,不要再让第三个人知道。如果真被别有用心的人知道了,搞不好会被拉去科研机构去做实验做研究。”
“好,除了你,不会有其他人知道。”傅益恒失笑。
如果不是被楚之遥发现了玉佩的秘密,她主动来问,他也不会主动告诉楚之遥。
“你别笑,这是很严肃的事情,”
楚之遥抬眸,直视他的眼眸:“你们古人比现代人更单纯、善良一些。现代社会的人很多人很坏,人均八百个心眼子。我是教你怎么生存下去,防人真心不能没有。”
“我懂了。”傅益恒收起笑容,表情也严肃一些。
“明天一早还有后采和拍摄,我回去给你把药上了,快点睡吧。”楚之遥打了个哈欠,懒懒地说。
“嗯,盒子有点重,我帮你拿。”傅益恒抬手。
楚之遥也不客气,顺手塞到傅益恒怀里:“那你拿稳了,这可是价值连城的古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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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到堂屋。
傅益恒背过身,一粒一粒解开纽扣,脱掉宽松的衬衣。
楚之遥重新帮他上了一次药。
她觉得,傅益恒是古穿今太子这件事儿实在太奇妙。
一但接受这个设定,楚之遥那一肚子好奇心再也憋不住了。
故意手速慢了一些,楚之遥装作不经意间问:“你是怎么穿过来的?是不是有什么特殊天象,比如九星连珠之类的?”
“没有,我只记得自己病了,高热多日,太医说可能是传染病。我就散了身边的人,只有苏伽齐坚持留下照顾我,再后来”
傅益恒皱着眉头,仔细回想,摇摇头:“像是做了很长的一个梦,但是梦的内容记不清了。再次睁眼,就来到这里。也是奇怪,随身只有那枚玉佩跟过来了。”
楚之遥:“可能你们触发了什么穿越条件,但是自己不知道。”
啧啧啧,还是双魂穿。
魂穿过来,还是类似的主仆关系,一个是影帝一个是小助理。
傅益恒和苏伽齐俩人妥妥能拍一部双男主戏了。
“或许吧。”傅益恒不置可否。
楚之遥用小镊子夹了一块无菌棉,沾了碘伏轻轻擦拭伤口,难以压抑内心的八卦之火:“太子殿下,你穿过来之前还没登基吧?”
“没。”傅益恒沉声道。
“嗷~”楚之遥若有所思点点头,尽量让自己语气漫不经心一些:“你东宫里的妃子们美不美?别误会啊,我单纯好奇,没有批判的意思,毕竟那是古代,不能用现代的道德和法律来约束。就,如果换我穿成太子爷,第一件事就是去东宫欣赏一下孤的后宫有多少漂亮美人儿。”
傅益恒:“”
他脸垮了下来,眉峰皱起,连带着后背肌肉紧绷。
“放松放松,别紧张。”楚之遥笑着摇摇头,小声嘟囔着:“妃子们肯定都很美,我这问题问得不好,多有得罪哈。”
“未曾嫁娶。”傅益恒低声说了一句。
楚之遥愣了一瞬,手中镊子上的棉球滚落到地。
她赶忙重新拿了一颗棉球,小心翼翼地涂抹:“啊,那是因为有什么隐疾吗?”
啧啧啧,这和雕塑似的的身板儿,又年轻,不像是有毛病的样子啊?
楚之遥忽然间记起,自己曾经质疑过傅益恒“行不行”。
别真让她猜对了
“”傅益恒真的服了她的脑洞。
他绝望地闭上眼睛,强压住情绪说道:“如果你经常被投毒、暗杀、遭遇刺客,就会知道,有家室等于多了被敌人拿捏的软肋。”
而且
傅益恒只希望,一生一世一双人。
在大周,还没遇到让他心动的人。
话题变得一下有点沉重。
楚之遥更同情傅益恒了,他这个大周朝太子当的太憋屈了。
“好了,等伤口稍微干一下,就可以把衣服穿起来。”
楚之遥收起杂七杂八的药品,故意找了个轻松一些的话题:“你可以某度一下关于自己的历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