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好,”温寺儒立刻叫得清甜,“那哥你为什么留级了?”
任以恣被温寺儒叫得神清气爽,很是受用这种示弱般的叫法,他一个高兴,也没觉得跟温寺儒说他家的事情有什么不好,索性一股脑倒出:“因为家里奶奶的事情,我读了两次初三。哎,你别用这种恍然大悟的眼神看着我,我初中时吃小时候的老本,成绩还可以,我考了两次都考到瀚墨了好吧?虽然每次都是指标生。
别问我现在为什么这么拉胯了,问就是数学物理这种不是人学的东西”
任以恣又怕温寺儒以为自己骂他不是人,赶紧一个调整:“我不是说你是畜生啊,数学就是神才学的懂东西,神明啊,你知道吗?没错,儒仔你就是神!”
他越说越激动,瞳眸里闪着比月辉还璀璨的亮光,那些在外人面前的桀骜,张扬与冷锐,通通在温寺儒面前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
温寺儒注视着他,耐心的听任以恣一通无厘头的胡言乱语,被他的话给逗乐了。
下意识抬手摸了摸任以恣的头,温柔如春风拂面的说:“哥哥,你说话,真可爱。”
手的温热传递了过来,头顶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任以恣似如雷电击中一般,他嘴比脑子快的忽然:“别摸我头。”
温寺儒不知所措的定在了那里,手在那里收回去不是放那里也不是的僵在了空中。
任以恣极其不喜欢别人像摸狗一样揉自己的头,觉得有失男人的尊严,除了女朋友可以动之外,其他人动他真的只想掀翻那人,再用鞋反复碾踩着他的手。
要是秦扬在场,肯定会觉得这是在摸老虎的胡须。
但任以恣看着温寺儒那轻颤的羽睫下,那委屈又受伤的无辜眼神,下意识以为他这种五大三粗的市井糙爷们吓到了娇贵的小少爷,任以恣顿时莫名想打自己嘴巴子一巴掌。
温寺儒又不是别人,他帮了自己这么多,又对自己那么温柔那么好,要是他要自己扮演狗,在宿舍里跪着叫几声,都没有问题。
任以恣胡乱的想着,惊慌失措的去挽回自己的话:“不是我的意思是哎,我坦白说,我是不喜欢别人碰我的头,但是儒仔你,随便碰啊,刚才我是凶了一点,对不起啊”
他边说边拉起温寺儒的手,重新来摸自己的头,在那里胡乱的rua着,都rua成了鸟窝。
温寺儒被牵着手,被迫摸了摸那与任以恣性格不符极其柔软的发丝,边笑边说:“好了,好了,哥,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
任以恣听到他这话,才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他准备站起来回上铺,但胃忽然就像是被人拧了一下,开始阵阵的发痛起来。
他立刻的捂起肚子,后牙槽被咬得咔咔生响,额头暴起了青筋。
温寺儒没有见过他这样,连忙问:“哥,你哪里不舒服?”
喝粥
任以恣缓缓的又坐回了温寺儒的床上,他虚声说:“没事,胃痛,老毛病了。”
温寺儒让他宽衣躺到自己的床上,拿温水给他喝:“什么没事,你有药吗?”
“没有药,就是慢慢熬着,忍几下它就不痛了。”
“从今天起,别熬了,是病就得去看。现在校医室门关了,我带你去医院?”温寺儒脸上难得对任以恣出现了严肃的神情,他试图把任以恣扶起来。
任以恣此刻不想花钱,也不想麻烦温寺儒。
他两眼一闭,被子一拉,装聋作哑的说:“现在这个点,我好困啊,就别去医院了,下次去,下次”
温寺儒看着他这幅样子,此刻很想动用武力,把他直接扛去医院得了,可又担心弄痛了人
只好退而求其次的去找宿管阿姨,拿了一些小米粥,没想到阿姨也有胃方面的问题,她越看温寺儒越觉得他逗人爱。
“同学,阿姨这里也有些胃药,你看要不要?”
温寺儒乖巧接过:“谢谢阿姨。”
阿姨满眼含笑的看着温寺儒走回宿舍,欣慰慈爱的说:“真是个关爱同学的乖孩子。”
任以恣看着温寺儒手里的粥,勉强笑问:“哪里搞来的?现在外卖都没有了吧?”
“阿姨那里。”温寺儒把他扶起来抱在怀里喝粥。
任以恣从未在他人怀里这样脆弱的被抱着,不是很习惯,他不好意思的动了动,想要自己拿碗吃粥,可是全身被胃折磨的实在无力气。
只好作罢,温寺儒身上雨后寺庙的香气环绕着他,很是沁人心脾,因为药物作用加上令人舒适的香气,他眼皮打起了架,很快就在温寺儒怀里睡着了。
温寺儒把他放回床上,坐在旁边,垂眸注视着自己床上的人,眼瞳深沉。
过了一会儿,他伸手抚平任以恣头上刚才玩闹时翘起的呆毛,又轻轻捏了捏那高挺立体的鼻子。
月光柔和了任以恣棱角分明的脸,不再咄咄逼人锋芒毕露。
最后他的拇指抚’摸上那红润的嘴唇。
跟它的主人的性格大相径庭,比想象中柔软许多,诱着人去吻。
任以恣在睡梦中不舒服的轻蹙眉头,他抿了抿嘴唇,却正好把温寺儒的手指带进去。
手机贸然贴着大腿根震动起来,温寺儒如梦初醒,眼里恢复平静,他抽’出手指,拉出晶莹的津液,与任以恣的嘴相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