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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相思,摧心肝,卷帷望月空长叹。

春天再也不去看樱花吹雪满地,怕太美丽我会想起你。

「呃……啊啊——」

夏天晴空哗啦啦下起雷阵雨,捂上耳朵止不住心里轰隆隆响你。

「啊,不要、啊哈——」

秋天金木犀伸着尾巴送来香气,你生日有没有人在你身边陪你。

「停……停下……呃……哈——」

冬天飘雪金黄的橘子滚满地,热毛毯里再没有和我十指紧扣的手心。

「痛……哈……啊啊——」

五年了。

智清圣……

清圣。

清圣啊。

晚上八点,宋亦恩站在圣所罗门酒店旋转门外。

白恤衫漫不经心嵌在黑色西装外套下,领口温柔随意微张,映着优雅细长的锁骨。黛黑色的发清爽交叉成波浪,肤如雪,精灵耳。

调皮倾泻额前的发,零落他清秀硬朗的眉梢,诱惑的内双眼皮温婉的碎过眼角,蔷薇色柔软的唇自然上扬出好看的弧度,和俏挺的鼻梁相互映衬,生出一股精致而慵懒的少年感。

清新俊逸,幺幺灼灼。宛如明月,不自识姿。路过之人皆回头,惊叹男人怎么能也能如此摄人心魄。

宋亦恩,这个美得介于男人和女人之间的男人。比女人更勾男人魂的男人。

同一时间。圣所罗门酒店旋转门内,智清圣转过身来。

矿黑色的衬衫与昏灰色的西裤相得益彰,叠搭得妥帖有致。模特般的身材比例,轮廓和气质都沾染着贵气,瞬间在人群中脱颖而出。

混血儿独有的深邃眼眸闪着栗棕色的光。上扬的眉梢,挺拔的鼻梁随意挑衅地勾勒出英俊的轮廓。貌若潘安,不屑一顾。优雅中带着清漠,温柔间夹杂冷峻。

他像一朵行走的高岭之花:风度翩翩,又带着不可褻玩的高级感。若经过的旁人情不自禁多看他两眼,必继而不知所措地避开。

智清圣,这个出场自带背景音的男人,激发所有女人好奇心和男人劣等感的男人。

相会总爱出其不意,杀人一个措手不及。如同时隔五年再会的他们。

时间仿佛停滞,他们的视线停留在彼此:五年了。竟然五年了。

智清圣大步朝门外走来。

宋亦恩的心脏开始疯狂地跃动,直到指尖和发丝都在颤抖,欣喜和恐惧排山倒海地齐齐扼住喉咙,双脚像被铁链拴住。一切来不及演习,智清圣在面前两米的距离停住:

「宋、亦、恩。」

一字一顿,不带一丝感情色彩。

他的声音和他银灰色的头发一样,像一个魔鬼。

撒娇柔情的时候像一水温泉,轻轻款款,像一把可调节的弓弦,张弛有度。中高音时的温顺迷离参差低音的冰沉沙哑,偶尔自然舒适地混着慵懒的气泡音,危险地让人难以抗拒。

宋亦恩脑子一片空白,千言万语在肺腑汹涌成殤,只是挣扎着说不出半个字。纵是演练过重逢千百遍,怎料再见时刻地裂山崩。他不自觉地抓紧手心,指甲都快捅进手心的肉里,连呼吸都在颤抖:

「……清圣啊。」

把宋亦恩的声音比成香水的话,底香是清新郁醇的冷萃豆香,中调是浪漫高远的冰川果香,顶端以低荡温暖的东方香自然首尾。像刚与柔的共鸣曲,温婉酥却人心。像水与火的共鸣,清纯又神秘,让人心旷神怡。

「别那么叫我。」

智清圣眉峰冷冽,仿若生出雪白的冰花,顷刻间将闷热躁动的夏夜空气凝固。

「你凭什么。」

英俊的面庞倏地划过一簇冷嘲,一字一字,冰封,深沉,凛冽。空气中生出冻结的冰梢,和夏日的雷雨一样猝不及防。

宋亦恩动弹不得。排练过无数次的台词,此刻想不出一个字如意称心。

智清圣继续朝他走近。越来越近。越来越静。像在执行用步伐把猎物打进深渊的死刑。直到宋亦恩能清晰地看到智清圣深棕色的瞳孔,灰褐色柔软纤长的睫毛。

宋亦恩感觉全身的神经不自觉地抽搐,心脏快到就要无法呼吸。像一头惊慌失措的小鹿,畏惧眼前猛兽的来路不明。

智清圣贴近他的耳朵,咬牙啟齿:「l-i-a-r。」

混血儿谁都有几个小小的idiosyncrasy。智清圣一旦真的生气,就会开始掺杂英文。

宋亦恩心重重一沉,他看不清智清圣的表情。整个世界震耳欲聋,心跳像掛在耳朵上轰隆轰隆。

他死死咬住嘴唇,又死死攥紧手心。用力深呼吸。

「……清圣啊……对不起。」

「对不起?你对不起什么?」

英气的眼眸清澈如晨曦下湖水,清清满满。锋利灼热的目光却又如针如剑,痒痒烫烫。教人分不清那是咬牙切齿的敌意,还是戚戚不舍的殤情。

像望着久别重逢的情人,像看着恨之入骨的宿敌。

「你对不起的,是五年前的智清圣。」

智清圣落下微微扬起的眼角,继续走近,漫不经心地,恶狠狠地撞过宋亦恩肩膀。

如果不是宋亦恩正处在全身紧张的状态,恐怕早一个踉蹌摔在地上。好容易保持住平衡,身体却不受控製地朝一边倾斜,左肩火辣辣得生疼。

五年前的智清圣,怎么舍得让宋亦恩痛一下。

「宋亦恩。」

可是现在的他眉目间寒气泱泱,眼中写满怨恨。

「我恨你。」

只是藏不住话尾的微微颤抖,和眼角一撮突兀的难过。

「现在这一瞬间看到你都觉得恶心。」

即便是恶意满满的中伤,宋亦恩却能听出背后汹涌的难过和倔强。

「……对不起。」宋亦恩想问他,这五年来,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对……」伤口是不是,已经痊愈。

「……不起……」

可是此刻背对着他,说出口的,能说出口的,反反復復只有一句「对不起」。

除了对不起,还配说什么。

在智清圣要转身离开的那一剎那。

「清圣啊,」宋亦恩侧身一把抓住智清圣的手,费力地咬着嘴唇,那样子危险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渗出玫瑰红的血丝,「我有话跟你说。酒店二十三层露天吧台,我等你——」

「哈?」

智清圣一动不动,笑涡间勾起的弧度在月光下冷得没有温度。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被宋亦恩拉起的手,醇棕色的瞳孔掩盖了一切可读的情绪,连空旷低浅的音色都蒙上淡淡的阴影。

「我没话跟你说。」

「我,等到你来为止。」

宋亦恩双眼微微泛红,用力控製着胸口止不住的起伏。

「爱等不等。」

月与灯的光辉交映,灰银色的发在建筑物撑起的阴暗间迎风起舞。

「清圣啊,我——」

那样子太寂寥,难过到宋亦恩忍不住伸手过去。

「滚。」

可他近乎憎恶地甩掉宋亦恩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个字像下蛊的符咒鉆进胸口,把宋亦恩打入绝望的结界。双腿一软,脑子里像电鉆在发力轰隆起哐当哐当,仿佛经歷了太久不能呼吸,鼻子猛的用力让身旁的空气都在战栗。被撕咬过度的嘴唇泛起的印子才刚消失,血红的晶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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