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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你有毛病吧!我、我说什么了我!”车兴德一手撑着地,另一隻手用力把桑延的手挣开,大着舌头说,“老子他妈就来喝、喝个酒!谁找谁麻烦!”

桑延松开手,神色不明地看着他。

“有你这么对待客人的?”车兴德勉强坐了起来,吃痛地揉着自己的脑袋,“妈了个逼,你给老子等着,什么狗逼玩意儿……”

像是觉得脏,桑延没说话,站了起来。

车兴德仰头看他,额头上沾了点灰尘,有几处破了皮。他露出暗黄的牙,得意地笑了下:“哦,我明白了。我摸过你女人,不高兴了是吧?”

闻言,桑延的眼皮稍垂。

“有必要吗?都是男人,你应该也能理解吧?”车兴德依然笑着,“而且不就个女人,霜降这货色确实――”

没等他说完,桑延往他肚子上用力踹了下。

车兴德毫无防备,身子瞬间又撞到后头的墙上,肉体发出巨大的碰撞声。他立刻趴到地上,双手撑地,不受控地干呕了起来。

桑延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碎发落于额前,看不清眉眼间的情绪。

“我操你妈的……”车兴德难受到声音都带了颤,但注意到这条街四周没别的人,也不敢再说一些激怒他的话,“老子要报警……”

桑延再次蹲下,发了狠地抓住他的头髮,往上扯。

“报什么警?”

“……”

“你这不是自己喝醉了站不稳,摔地上了么。”桑延轻扯了下唇角,漫不经心地说,“我只是想扶你站起来,怎么还恩将仇报呢。”

说着,桑延站起身,轻而易举地把他拎起来,又往墙上抡。

车兴德的身子再度撞到坚硬至极的水泥墙,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被碎掉了。

桑延直直地盯着他,身上的戾气半分没有掩饰。看着车兴德的狼狈模样,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声音不轻不重:“怎么又没站稳?”

“……”

“车兴德?”桑延在记忆里找到他的名字,语速很慢,像是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关里挤出来,“还要不要我扶你起来?”

车兴德说不出话来,隻摆着手,往另一侧挪着身子。

在这个时候。

桑延听到手机振动了声,他的眼睫微动,停下动作,随意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扫了眼。

是温以凡的消息。

温霜降:【你今天什么时候回家?】

温霜降:【我已经到家了,采访完同事直接送我到楼下了。】

桑延看了几秒,回了句:【今天晚点】

桑延:【先睡】

回復完后,桑延转了转脖子,把玩着手机。他没再有多余的举动,站在原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真希望你这是最后一次见到我。”

车兴德被打怕了,隻觉得眼前的男人像恶魔一样,他毫无招架之力。他下意识抬手,手臂挡在脑袋上,做出一个防护的姿势。

“不然,”桑延声线冷硬,轻描淡写道,“你又要吃苦头了。”

……

等桑延走远后,车兴德在原地坐了一会儿,直到缓过来了,才扶着墙慢慢地站了起来。他的表情阴狠,嘴里骂骂咧咧的,顺着街道走出垭口,拦了辆车回家。

从赵媛冬那搬出来后,温良贤一家在南芜的城中村租了个小产房。这儿地理位置不错,人流量也多,唯一的缺点就是治安不太好。

到家后,车雁琴来给他开的门。注意到他脸上的伤,她皱眉:“怎么回事?”

车兴德立刻破口大骂:“还不是霜降找的那个没教养的玩意儿!我到他酒吧喝酒就把我抓出来打了一顿!姐!你要帮我――”

主卧里的温良贤听到动静,大声吼道:“能不能别吵了?!”

车兴德立刻噤声。

车雁琴表情也很不好看,按捺着火说:“德仔!我之前还没跟你说清楚是吧?能不能别再给我到处找麻烦了。你这才出来多久?为这事儿,你姐夫已经跟我吵了很多次了!”

车兴德嗫嚅道:“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就这样吧,别再去找他们了。”因为车兴德的各种行为,车雁琴连带遭殃,在家里也很不好受,“霜降那野丫头没良心,白眼狼,我们有什么办法?”

车兴德啐了口。

车雁琴撇着嘴,又阴阳怪气了起来:“人家现在在电视台工作,权利可大了,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可斗不过她。”

“……”

两人坐回沙发上。

注意到此时正坐在另一侧沙发上看电视的清秀女人,车兴德脸上的火气渐消,挤出了个笑脸:“小霖回来啦?”

郑霖眼里闪过一丝厌恶,一声不吭。

恰在这个时候,温铭从厕所里出来。他的神色温和,走过来坐到女人旁边,揽住她的肩膀问:“舅舅又出什么事儿了?”

郑霖呵呵了声:“又找你堂妹麻烦去了。”

“舅舅,”闻言,温铭的表情也不太好看,“您别再做这种事情了。”

车兴德才收回了自己的视线,不痛快道:“怎么一个个都说我,我找什么麻烦了!我这脸上还带着伤呢!”

郑霖没再说话,只是看向温铭,翻了个白眼。

回家的路上,钱卫华停车在路边的一个水果摊买了个西瓜。见状,温以凡也跟着买了一个,到家后把西瓜冻进冰箱里,回房间洗了个澡。

出来后,温以凡又回到厨房里,打算榨点西瓜汁。

刚把西瓜抱出来,玄关处也恰好有了动静。

温以凡继续着动作。

没多久,桑延进了厨房,盯着她的举动:“要干什么?”

温以凡诚实道:“榨西瓜汁,你喝吗?”

桑延挑眉:“喝。”

“那切半个是不是差不多了?这西瓜有点小。”温以凡衝洗了下菜刀,边比划着,“对了,你今天去‘加班’干什么?”

桑延接过她手里的刀柄:“见一下钱飞。”

温以凡愣了下:“他这次出来了吗?”

“嗯。”

温以凡侧头:“那你打他了?”

对她这第一反应,桑延觉得荒唐:“我是暴力狂?”

“桑延,”温以凡没对这话发表评价,斟酌了下用词,苦口婆心道,“不要用暴力解决问题,现在是法治社会。”

听到这话,桑延唇角一松:“如果是很讨厌的人?”

像是想到了什么,温以凡沉默几秒,仍然道:“那也一样。”

“……”

“你别打人了,不好。”温以凡盯着他开始切西瓜,又继续嘱咐,“钱飞和段嘉许也没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而且都是你朋――”

桑延往她嘴里塞了块西瓜:“知道。”

温以凡剩下的话顺势止住。

似乎没把这事情放心上,桑延语气懒散。

“我注意着呢。”

不知是不是报警有了作用,之后的好一段时间,温以凡都没再见过车雁琴和车兴德。也不知是不是她的心理作用,跟桑延说开了之后,一切事物似乎都在往正轨发展。

十月下旬,温以凡收到了房东的微信。

大致意思是女儿准备要结婚了,要把这间房回收当婚房。让他们按照合同上的期限,在明年三月前搬出去就行。

看到这条消息,温以凡才恍惚察觉,她跟桑延在这合租房里已经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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