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命救人是壮举,但明知道救不了兄弟姐妹,反而会害祝融他们被杀还要去舍命‘救人’,落得一个一家人整整齐齐入土为安的结局,那这就是纯粹的傻叉了。
祖巫们显然没傻到这种程度。于是他们今日再次吵了一轮后,依然如之前六千年中的很多次一样,只能挫败的垂头坐着。
十二祖巫是盘古十二滴血所孕育而出的生灵,一出生就是准圣巅峰,圣人之下的最强者,他们拥有的太多,就算知道巫族没有元神,就算听不懂鸿钧道祖讲道他们也没这么挫败过。就算妖族偷袭巫族,杀得巫族沦为尸山血海。他们也没这么挫败过。
巫族没有元神,他们就想办法另辟蹊径,妖族偷袭巫族,他们就反杀上天庭。让妖族付出代价。
唯有云岫……这个女人就仿佛一座搬不走、绕不开的大山,让帝江等人头一次感受到深深的挫败感。
帝江深吸一口气,努力打起精神道:“也不用这么绝望,奢比尸他们除了自由被限制,总归还活着,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
天吴:“是啊,总归还活着。共工你也不必哭成这样,奢比尸他们还没死呢,用不着咱们哭坟。”
共工嘴硬道:“谁哭了,老子是水之祖巫,水太多了,不小心从眼睛里冒出来了而已。”
他这神来一句逗得有人忍不出笑出了声,倒是让本来凝滞的气氛活泼了一些。
但很快,烛九阴的提醒就又让气氛冷凝起来。他表示,云岫上次是要去听讲道,才停下了毒手,如今她一回来就迫不及待的对剩下的祝融三人下手了。他们对那什么定海珠不是很清楚。也不知道祝融他们能顶多久。
但要知道,奢比尸已经明确提醒过他们自己也要小心。云岫要的可不只是四个祖巫而已。等云岫料理完祝融他们,肯定会把注意力放在他们身上。
说句不好听了,之后他们如果不加倍小心的话,说不定祝融他们还没救回来,自己哪天就被云岫抓走了。
共工瞪眼:“她敢!”
烛九阴:“她有什么不敢的,她可是在紫霄宫都能和鸿钧道祖耍泼的人。”
祖巫们虽然莽撞桀骜,但他们对于比自己强的人还是有三分敬畏的,反正他们顶多发现道祖讲道他们听不懂后,自己在角落睡觉。却不会为了什么座位的问题,去和鸿钧道祖大小声。
共工一噎,随后握紧拳头。“她又本事就来,我共工可不是好惹的!”
烛九阴:“玄冥有玄冥真水,还和强良联手都打不过她。你一个水之祖巫拿什么和她打?就凭你那小拳头?”
“什么叫小拳头?老子的拳头比她脑袋还大好不好?”
共工气得瞪向烛九阴:“老九,你到底是哪边啊。怎么尽为那个女人说话?”
烛九阴无语:“什么叫为她说话,我这叫实话实说好不好?免得你头脑冲动。见了那个女人还不知道跑。”
“跑?谁跑?老子才不跑!逃跑那是懦夫的行为!”共工拳头捶了两下自己健硕的胸大肌。“我巫族没有逃跑的懦夫,宁愿站着死,也绝不跪着生!”
烛九阴头疼:他说了那么多,这个家伙是真的一点也没听进去啊!
帝江无奈提醒:“但问题是……你落到那个人的手里就不是站着死那么简单的事了。她只会把你关进珠子里,把你变成她的器灵,从此受她操控。你确定你想这样?”
共工闻言身子一僵,随后嘴硬道:“那我就立刻自裁!绝不让她得逞!”
“胡说!”帝江眼睛一瞪:“逃跑是懦夫的行为,自裁就不是懦夫的行为了?你这脑子就不能想点好事?!让你好好活着就那么难吗?”
烛九阴紧跟着道:“而且依照敌我双方的实力悬殊,你在她那甚至可能没有自裁的机会。”
天吴眉头紧皱道:“照你这么说,那咱们逃跑的机会不也很渺茫?”
“是这样没错,所以我的提议就是,我们之后就老实待在巫族,别随便外出了。最好四人一组,时刻不给自己落单的几乎。”
天吴震惊:“还四人一组?直接拿根绳子,把咱们八个捆在一起得了。”
帝江看了他一眼道:“如果这样能阻止你们偷偷去送死的话,那也不是不行。”
后土紧跟着看向共工等人,苦口婆心道:“我知道哥哥们不怕死,可我怕。我不想看见你们的哪一位有事。哪怕是为了我。你们在真的遇到那个人的时候,也千万别轻举妄动,好不好?”
本来还有异议的共工等人看着妹妹担忧的眼神,最后都沉默下来。
大概是帝俊和羲和新婚燕尔没空理会巫族,又或者是因为祖巫们一直镇守巫族,之后一直没有再外出,妖族一直没找到机会,总之之后的一千年里。妖族和巫族虽然小摩擦不断。但到底没有演变成两族的战争。
而云岫大概是因为想躲开通天,又不愿意错过最重要的第三次讲道,于是演化的时间不短不长,等她恍然清醒后发现,第三次紫霄宫讲道刚好是今天开始。
一千年的时间对她来说依然是弹指一瞬,但对于通天似乎就有些难熬了。这些年他数次来找云岫,却总是失望而归。
今早他再次来找云岫的时候,哪怕知道云岫不会错过第三次讲道,但是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他还是难免有些忐忑。直到看见云岫出来。他才欣喜的大步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