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耽误了好多时间。”他在停车场找到了雁行和侯灵秀,后者正在试图靠蛮力把放风完的教父和capta弄上车。
“好的,太感谢了。”
“它流血了,我们得带它去看医生。”雁行点燃发动机,拧着方向盘转了180度。
护士温和地笑了一声:“哎呀,小狗着急回家了。”
“那就下次。”雁行随口一说,推动轮椅去缴费了。
这时还没有人意识到,这样的场景会在之后的一段时间无数次地重复再重复。
“真的吗?”何已知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对于戈多这样的流浪动物来说,绝育无疑是好事,“可惜没有断食。”
“没有家的小狗可不会因为擦伤被带来检查。”护士逗着书包里的戈多。
何已知听到他们在喊:“该死的杂种!”
“不用,我是年度会员,这些都是免费的。”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他挑起眉毛笑了,“要不我顺便送它个绝育吧?趁着还没成年。”
“没事,本来仪式也是下午才开始。”雁行坐在驾驶位上看着手机。
获救的戈多害怕地咬着他的裤子不松口。
“伤口记得每天换药,之后如果没有食欲不振,或者排便异常的问题,就不用复查了。”
何已知把头露在外面的戈多背在胸`前走出诊所,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何已知先讲了“等待和戈多”的故事,然后是今天早上。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城郊的荒地上,用护栏围出了一片半个足球场那么大的场地,周围林林总总地站了几十人和不知道多少条狗。
“没错,今天是决赛最后一天,标准赛结束之后还有颁奖礼,所以前几天的有成绩的选手都会过来看。”雁行仍然是先赶侯灵秀和何已知下车,自己去停好车这才慢慢过来。
“为什么我觉得他们在看我?”侯灵秀牵着两条狗,不自在地左顾右盼。
“是因为capta吧。”雁行淡淡道,他伸出手,侯灵秀把capta的牵引绳递给他,果然那些让人发毛的视线就转移了。????何已知想起他之前说过capta是全国冠军之类的:“我们今天来是……?”
“颁奖。因为capta是这个赛场的记录保持者,所以举办方邀请它来给前三名颁奖。”雁行说。
“啊,就是叼奖牌是吧?”
那以capta的智商实在是小菜一碟,可是这样的话叫我来干什么呢?何已知正在想着,就听到雁行接着说:“还有表演。”
何已知大惊:“表演?!和我吗?”
雁行好笑地看着他:“没那么难,到时候领奖人会站在赛场一方,你带着capta从另一方跑过去就可以了。我会让他们把多余的障碍物撤掉,只留几个跨栏。其实用轮椅带它也可以,但是我不想把好好的颁奖仪式搞得像感动中国一样。”
“可是——”
赛场周围突然爆发出掌声和欢呼,打断了何已知想说的。
“走吧,来都来了错过了多可惜。最后一组出场的都是前一天排名最高的选手。”
雁行滚动轮椅往前,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轮椅的扶手正好勾住何已知的背包带,拖着他不得不跟上。
“我去那边等你们。”侯灵秀说。
“你不看比赛吗?”何已知问。
“不看,无聊。”
不看不是更无聊?何已知心想,但是没有说出口。
侯灵秀牵着教父正要走开,被雁行喊住,他指向侯灵秀背对的反方向:“要散步的话你们往后面走,前面是小型犬的活动区,别让教父吓到它们。”
何已知趁着这时把挂住轮椅的背包带解了下来。
穿过中间的人群,何已知跟着雁行来到场边,之前听描述的时候还没有实感,此刻亲眼所见才意识到:这真的是比赛。
围场的护栏上贴着赞助商的名字,场内的障碍物道具比他在雁行家看到的种类还要多,而且复杂,穿着红色背心的工作人员正在复原被撞倒的障碍物,拿着尺子确认道具间的距离。
赛场的左右两侧各有一个电子计时器,裁判的手中也拿着秒表。
就在他们前方不远处的场内,一个身穿运动服的肌肉壮汉抱着一只漂亮的白色小狗紧张地原地踏步,他和狗都穿着号数一样的号码服。
一直把头挂在书包外面点来点去的戈多突然精神了起来,两只前爪从包里伸了出来,撑着直起脑袋。
何已知看着戈多:“嗯?怎么了戈多?那是你喜欢的类型吗?”
“就算扎着蝴蝶结人家也是公狗哦。”雁行瞥了他一眼。
“你怎么知道?”
“alex是有名的老选手。”
“alex是站着那个还是怀里躺着那个?”何已知问。
“……是狗。”
戈多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依然两眼放光地盯着赛场里。
工作人员复原好障碍物,又拿铲子整理了一下草坪,夜间露气凝结的水珠,早已经在一上午的日光沐浴中蒸发了,现在赛场里的草干干的,散发着清爽的气息。
“这次完赛的人会很少。”雁行自言自语。
“为什么?”何已知听到了。
“3号到4号,还有9号到10号,转弯角度超过180度,而且距离太短,跑起来很难。”他一边说一边指,每个障碍物脚下都标着数字,正反面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