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节
度,但其实,在民间,他们的找寻活动,得到了更高的赞誉。开始的时候,是他们在找人,到了后面,通过口口相传也好,一些媒体的报道也好,开始有那些曾经帮助过夏国的老朋友们找上门来了。
这些人里,有的是垂垂老者,只想问一声:我当年那位朋友现在怎么样了?
有的是年轻人,因为父母或者爷爷奶奶有这样的愿望,他们会找到燎原厂的分公司,来问一声:有没有他们的信件?
最终,经过这么多年,人数就定格在了1215人。
而并不是像着官方想的那样,不过是一箱子水果,几件衣服而已,纵然欢喜也只是一时的,事实上,这是夏国和苏联友谊的连接点,除了燎原厂的礼物,还有那些虽然漫长到总有回音的信件,他们有来有回,告知着这些远在冰天雪地的人们,你们的帮助我们落实了多少,有了这些东西,我们现在已经成了什么样子。
那些老旧的机床仍旧在我们的工厂里运行,我们的技工们依旧是按着苏联的模式分为八个等级,最高的八级工那简直是神一般的人物,他们建造的小楼现在大多成了学校和宿舍,而夏国已经度过了最困难的时候,我们的工人现在不但能吃饱饭穿上没有补丁的衣服,我们的日子过得更好了。
内贸循环起来,我们的汽车居然没有被打倒,这些年随着设备的提升,还花了大价钱请了国外的设计团队进行设计,许多技术也突破了,如今竟是稳稳的压着合资车和进口车一头。
最重要的是,价格很低廉,一台汽车三四万块钱,这听着挺多,但夏国人的工资也涨起来了,年人均工资到了四千块,当年大家一个月几十块的时候,能够攒钱买几千块的电视,如今一个月几百块,似乎攒钱买汽车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们的各种机械产品,虽然便宜,但质量不好价钱凑的情况也少了很多,毕竟,当年搞内贸,大家的设备不是升级就是换了,设备好起来了,材料也研究出来了,工艺也在年年提升,而且上游企业要求高,谁也不敢懈怠。
至于半导体行业,如今我们发展的也很快,燎原厂的芯片研究所,不但能满足数控系统的需要,甚至在通信等行业都开始发力,电话普及率都开始增加了,说不定很快,我们就能够打电话联系。
……
谁能想象,这是几十年前贫困的夏国,他们的信就像是一幅画卷,描绘着夏国如今的日子,但凡曾经踏上过那片土地的人们,感受过那片土地人们热情的人,都想着,我要是能看看该多好?
燎原厂这些年仅仅是各地的照片就没少往那边寄送。
但现在,他们没有时间去想这些了,用张超男的话说:“活着就已经费劲了力气,物价涨了那么多,存款却缩水了。娜塔莎说,他们家因为有韩小虎在,所以还能吃的比较好,很多家庭太穷困了。”
许如意叮嘱:“那就这样,采购物资分发给他们。一个月一发,量一定要够。”
张超男都在苏联干了这么久了,原先许如意只是跟她说,想要返聘一些专家,所以才有了寻朋活动,但谁家返聘专家一联系上千位,更何况,这些人不是一个人,学术圈是通着的。
这些年通过这些老朋友,张超男又认识了很多新朋友,而这些新朋友,都是各种专家和高级技术员,她手里握着的那份通讯录上,足足有三千余位——前几年,这些人是没办法送物资的,毕竟没有理由。但苏联人是喜欢聚会和舞会的,燎原厂偷偷资助了他们的聚会费用,跟他们都有了不错的交情。
所以,从苏联物价不正常起来,许如意就已经交了底:“他们恐怕有变,我的想法是,能够最多的将这些有用的人才带回我们的国家。”
许如意这些话不是电话里说的,而是专门趁着她回国述职的时候,两个人密谈的,那会儿张超男满脸的不敢置信,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之一,即便现在有些动荡,但谁敢想这个?
可是许如意话语严肃,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张超男这才知道,许如意是认真的。
她立刻静下了心,“您说我要怎么办?”
许如意的要求很简单,苏联分公司所有的货款他们都不曾回收过,这大笔的钱财就是用来囤积物资的,所以从87年开始,他们就在准备这一刻了,此时此刻,许如意这么要求,张超男只有一句话:“您放心吧,东西都够的。”
许如意嗯了一声,再叮嘱了一句:“重要名单上的十个人,一定要盯紧了。”
那些都是什么人?著名的军工专家,航母的缔造者,还有超级电脑之父等等,张超男连连说:“放心吧,都联系上了,我会按着你的叮嘱,只释放善意,重点观察,不多打扰。”
许如意就一句话:“超男,这事儿要是干好了,你不仅仅是燎原厂的功臣,还是夏国的功臣。需要什么,跟我说,我都会做到。”
张超男如何不知道呢,燎原厂可用不了什么军工专家,这背后显然华一心他们做主,那这还有什么不敢干的,等着挂了电话,张超男就出去了,冲着韩小虎说:“整理一下,咱们加大这个月的供给量。”
圣彼得堡的一处公寓里,妻子卓娅打开了冰箱,里面空空荡荡,只有半块面包,没有一个水果,她只能关了冰箱扭过头去,拿起了篮子里剩余的三个土豆,洗干净后,放进了锅里水煮。
三个土豆和半块面包就是他们家一家五口人今天的主食了。
晚上六点,上学的孩子和上班的丈夫戈尔杰都回到了家里,三个孩子都是十几岁的青年,这会儿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胃口好的出奇,一进门老三就已经叫唤:“妈妈我饿坏了,什么时候能吃饭。”
至于老大吉托维奇和老二则没有吭声,他们年长一些,已经知道现在生活有多不易,食物有多紧缺,根本不愿意给家里增加负担。
甚至吉托维奇还说:“我今天不饿,我先写作业去了,不吃了。”
说完就回了屋子,老二倒是没有那么能忍,张张嘴,终究还是没有说出不饿的话来。
至于丈夫戈尔杰,从上个月开始,总是宣称在单位已经吃过了,早就戒了晚饭。
但卓娅是知道的,丈夫的单位根本不提供晚餐,而自己十六岁的大儿子,常常会因为饥饿半夜起来喝水,这么寒冷的地方,如果食物不够的话,怎么可能受得了呢。
她直接说道:“我准备了所有人的晚饭,即便不饿也少一点。”
她说完就端出来了盘子,准备的是他们经常吃的俄罗斯沙拉,是用土豆和家里过去剩余的香料做的,当然,三个孩子和丈夫的盘子里,还多了一小块面包,至于卓娅,她笑着拿起了最小的一份:“我需要减减肥,我太胖了。”
就跟她知道丈夫和孩子们谎称不饿是为了省粮食,他们也同样知道,卓娅也是为了省食物,要知道,过去的她可不管身材的,卓娅有一句口头语:“如果不能吃饱的话,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可现在,大家都在忍。
吉托维奇没忍住,直接哭了出来,他已经十六岁了,他的父亲是一名研究院的科学家,他的母亲是一位勤劳的家庭妇女,过去最起码十几年的时间,他们的日子都过的很好,爸爸有着还不错的收入,妈妈很善于持家,他们家都吃的很好,衣服也能穿暖,可现在,这一切都没了。
最重要的是,他看不到未来在哪里?
他的爸爸进行着这世界上最先进技术的研究,放在任何国家,都应该是中流砥柱,可就连爸爸都养活不了自己和家人,他们即便学习再好,又有什么用呢?
他们的人生有什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