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我的床
周,发现这里应该是奚以颜常住的地方,因为布置更有人情味,日用品也不像溪花公馆那边的统一配套,更具个人风格。
奚绣没有乱走乱碰,抱着沙发上的东西上楼,每间房间的门口墙壁上都有一块铭牌写着房间用途,她找到奚以颜的卧室隔壁的房间打开门走进去。
电脑桌前,目睹了整个过程的奚以颜轻“啧”一声,这里除了洗手间和浴室,各个角落都装了隐蔽的监控器和窃听器。
奚绣对陌生环境的接受度良好,也没有好奇心浓郁的人类劣根,这点多少让奚以颜舒心不少。她没有再看电脑屏幕内正在将衣服挂进衣柜的奚绣,起身挑了一套睡衣去洗澡。
等她洗完澡出来吹头发时,门外有人敲门:“叩叩。”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放下吹风筒,奚以颜淡淡皱眉,“进来。”
奚绣穿着h白se的猫咪连t睡衣,抱着个半人高的枕头走进来,顺手关了门。
她站到奚以颜面前,身上带着清苦的药膏味。
“什么事?”奚以颜坐在椅子上也b她高,眉间y郁,用一种极其冰冷的目光审视这个孩子。
她纵容奚绣暂时进入自己的领地,一是觉得她无害好欺负不值得提防和在意,二是只有人完全处于她的控制下她才能放心,不代表奚绣有资格来打扰她,何况是她预警的情况下。她想,这里是十八楼,把人从窗里丢下去应该能si的很g净吧。
她不知道自己此刻落在奚绣眼中完全是另一幅样子,灯光雾蒙蒙,虚化她的身t轮廓,睡袍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玉se锁骨还有起伏的x口,她整个人像是入了水墨泼染的画。奚以颜的nn和妈妈是美人,她也不遑相让,五官偏古典美,哪怕人人都知道她y晴不定,只见容貌依旧下意识生出怜惜之情。
奚绣心脏噗通直跳,她小脸微红,抱着枕头遮住半张脸:“姐姐,我有些怕,今晚可不可以睡在这里?”
奚以颜一怔,她们的辈分认真算起来,奚绣还得称她一声“姑nn”。
“姐姐?”她恶劣地重复了一遍这个称呼,和之前在餐厅里发难前的语气一模一样,然后站起来走向奚绣。
奚以颜给人的压迫感太强,奚绣身t僵y,差点要抱不住手中的枕头。
奚以颜走到她面前,弯下婀娜的腰,用极其温柔的语气说:“我带你进门时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奚绣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强忍住抱上去的冲动,软声:“您说我睡哪间房都可以。”
“哦?”
微凉的手指摩挲细neng的肌肤,奚以颜凝视这张单纯无辜的脸,呵气如兰:“没了吗?”
下一秒,怀里被柔软的触觉填满,她怔在原地,奚绣不怕si地把枕头塞进她怀里,隔着枕头用力地抱住她,其实小孩子抱人的力度不大,勉强地抓住nv人腰后的衣带。
“姐姐,我害怕,可不可以和你一起睡,求求你。”奚绣软着嗓子,轻轻地蹭她的肩颈,“我不打扰你,睡地板上,只占很小一块地方,一点点地方。”
才发现小猫那么会撒娇,奚以颜心里生起莫名的愉悦,没有计较她的逾越,轻声笑了笑:“可以。”
奚绣把枕头放在床的另一边,盖着带有馥郁幽香的被子里,发间的耳朵通红。
室内灯光自动调节,nv人平躺下来,拉了拉被子边角,音响里放起帮助睡眠的白噪音,她合上眼睛,不自觉地透露出几分脆弱。
每到夜间她的身t就会变得十分虚弱,五官又格外敏感,受不了任何打扰,否则情绪就会失控。突然,她睁开眼睛。
“姐姐。”奚绣侧躺着面对她,凑过来,呼x1温热,“晚安。”
像来讨主人欢心的小猫,奚以颜蹙紧眉心,这才注意到她的存在,语气散漫又危险:“你睡过去,别靠着我。”
窸窸窣窣,奚绣果然翻个身背对她,与她隔了一个人的距离。
奚以颜紧绷的身t逐渐放松,神se平静地看着天花板上浮动的星空光影,想起了公司里堆积如山的工作,虎视眈眈的叔伯同族,想起了老宅里老爷子书房窗外种的鸢尾花,想起了浑身是血的妈妈……
跑、跑、跑,树影如地狱爬入人间的鬼魅不断地追随在她身后,衣料磨着大腿小腿上被划破的伤口,她不敢回头,拖着狼狈的身t向着月光不断往外跑。猎犬的吠叫声仿佛就在她身后,随时准备扑向她将她咬碎。
“他娘的,追到人没有?”
“快点!她在那边!”
咒骂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她摔了一跤滚了出去。
“你妈的!”
她骤然回头,高举起手中的短刀,月光下刀身锃亮,她刺向朝她扑来的男人。
“唰——”奚以颜从梦中惊醒,感觉到怀中活物的气息,毫不犹豫地ch0u出放在枕头底下的短刀,她面目苍白,眼神狠绝,手中的刀尖直直对准那张皎皎如月的脸蛋,却迟迟没有下手,好像在判断奚绣到底是谁。
一霎时,奚绣被惊醒,眼睛与锋利的刀尖对个正着,她心脏狂跳,不敢轻举妄动,只能与此刻情绪有些失控的奚以颜安静对视。nv孩的眼神温顺又cha0sh,好像下一刻奚以颜真的杀了她,她也甘之如饴。
奚以颜手臂轻微颤抖,头发被冷汗打sh贴在脸颊上,样子病态又有一种疯狂的美,她仔细辨别奚绣的身份,确认是她认识的人之后,缓慢地移开手中的刀将它小心地放在床头柜上。
她没有再去理会奚绣,整个人被ch0u掉了主心骨似的,曲起膝盖坐着,柔美的眉眼沉着郁se。
然而转瞬之间,奚绣扑过来sisi地抱住她的脖子,奚以颜不防突袭,后背重重地抵到床头,她还沉浸在那个梦带来的冲击中,心里疲惫,脑子一片空白,没什么jg力推开奚绣。
奚绣埋在她怀里,发出压抑许久终于得到释放的哭声:“姐姐,姐姐。”
你还活着,还活着就好。
她不敢说出后面那句话,因为奚以颜似乎已经完全忘记了她,她哭得好像自己最珍贵的人终于失而复得,然而这个人从来都没有属于过她。
不是没有si吗?怎么被吓成这样。奚以颜0着她一折就断的肩膀,感觉到怀里不间断的颤抖,这条生命是鲜活的,这具身t是温热的,冰冷麻木的身t好像也在渴望从中汲取慰藉,她用力抱紧奚绣,在她的哭声和拥抱里得到久违的安宁。
奚以颜下半夜睡得b往常沉得多,她抱着奚绣,像幼年时抱着自己最珍ai的小猫玩偶一样安心。自从她把小猫玩偶和她妈妈葬在一起,再也找不到替代品陪她一起睡觉。现在好了,她找到新的“小猫”。
奚绣起床那会儿,卧室里已经没有奚以颜的身影,她往旁边的枕头底下探手0去,险些被锋利的刀片划破指腹。
她却没有立刻收回手,反而仔细地摩挲冰冷的刀身,情不自禁地落下眼泪。好久之后,她才擦g眼泪起床回自己房间换衣服洗漱,她下楼时看到了坐在客厅沙发上开视频会议的奚以颜。
灰白se系列的高级定制西装套装,这个se度不会让人显得太过老成呆板,而是显得年轻g练,完美衬托出nv人的知x优雅。奚以颜今天的妆容偏轻熟风,更具攻击x,谈话之间偶尔夹杂几句外文。
奚绣没有走过来,静静地站在台阶上看着她。她不知道其他人工作时候的样子,可是奚以颜工作时候的样子无疑是万般迷人。
没等几分钟,奚以颜进行最后的发言总结,然后切断视频会议,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