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时含蓄点头:“你想的应该没错。”
“那没事了,活该你被人弟弟恨,死不足惜啊死不足惜。”
夏逐君根本不想再看他,根正苗红的纯爱战神是理解不了从强制爱中找乐趣的男人的,他和花沐干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打啵亲嘴,哪像这个男人,直接就把人给强迫了!
“如果不是江云脾气好,你这种行为放到法律中是要坐牢的!”
夏逐君虽然见过许多不公,但这种不要脸的还真见的挺少。许时算是最稀有的一个物种,稀有到自己恨不得亲自把他送进监狱!
“前面的事我也没资格评价,”夏逐君冷漠道,“但你最好注意着他的心理健康,这方面平时是真的不好察觉。要是以后突然发生什么意外,你会后悔死的。”
“放心吧,我带他看过医生。”
许时自信道,夏逐君看着他那满面春风的脸,真想在上面来几个大比兜。
我已经没有未来了
“轰隆————”
沿途传来接二连三的爆炸,残渣与建筑材料迎面飞来,花沐顶着头上的红光在走廊内飞奔,长者的气息忽远忽近,各种钢铁汇聚在一起堵住前方的道路,花沐脚步未停,抬手一挥将阻拦的东西轰出走廊,两侧的房间被炸的惨绝人寰,里面空无一物,只剩下烈火灼烧后的黑色灰烬。
刚刚的一下直接在四面墙上留下一道道冲向外围残余,花沐从一旁仅剩的钢架组合体中抽出一条床架勉强当做长棍,空心的床架四四方方,一下一下敲击着地面,花沐缓缓向前走,突然发现长者的气息好像不见了。
“奇怪……”
花沐侧身望向右上角,那里有几滴不甚明显的浓稠粘液,钢管随着动作向上方划去,在半空中留下一道漂亮的弧线——
寒冰涌上指尖,从空中蔓延凝结,瞬间便射向那块区域,沿途留下白色水雾。粘液还未来得及有所动作,便嘭的一下被迫冻住,身体微微一动,哗啦碎了满地!
寒冷随着法力伴随周身,花沐踏着遍地碎片向前方走去,一步一步前往更深处。钢管垂落在地面,顶端与地板摩擦,发出吱呀的声响,刺耳的声音宛如指甲划上黑板,钻进脑袋中甚至影响到石像为数不多的思维。
突然,一股更冷的寒意从背后洒落,花沐脸色有些苍白,指尖冰冷没有一丝温度。他在如同海水般湿润的空气之中浸润了太久,三叉戟的力量太过强大,身体已经开始不受控制的出现一些人鱼的特征。
地面上的的碎玻璃将人鱼现在的模样完全映了出来,人鱼的金发间露出两个尖尖的物体,蓝紫色的耳鳍两侧半透,下方悬挂的珍珠若隐若现,他的脸色白皙嘴唇红润,在那淡漠的眼神之中仿佛世间一切都没有资格进入他的内心。花沐跨过玻璃,下一秒,一道烟雾的影子倒映在玻璃上,花沐的身影恰好遮挡住那片诡异,在人鱼看不到的那一角,烟雾凝聚成实体,举起手中的细长石像,向着人鱼的头顶狠狠砸了下去!
“哐当————!!!”
人鱼咬紧牙关瞬间便抵挡住从天而降的攻击,钢管在力量的压迫下不死心的弯曲,奥菲尔斯叹息一声,花沐的两只手举着钢管,长者的下半身隐藏在烟雾内,另一只手轻轻抚上他的头顶:“你不该阻拦我。”
“我知道,”花沐昂头避过那只宽大的手掌,寒冷从脸侧一晃而过,花沐紧握的拳头微微抖动,刹那间寒冰化成尖刺捅向雕像的眼眶,雕像下意识躲避,花沐趁机凌空转身向后退去,落地后退两步拉出安全距离,谨慎望着他的动作。
“我必须要考虑全局,为人鱼的以后着想。长者,我明白你的愤怒与怨恨,但武力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方式,你可以找那些人去报仇,但不能把所有人类都归为一类,这对我们族群的未来没有任何好处。”
“幼崽,我已经没有未来了。”
奥菲尔斯停留在原地,他举起手看向点缀着鳞片的手腕,语气流露出一股无法形容的悲伤:“我本该被洋流唤醒,在一切结束之后看到我的海域重新拥有生机,鱼群穿过我的身体,巨大的石碑封印我的暴戾,灵魂漂浮在海水中顺着洋流的轨迹带来无穷无尽的生命。
“我愿意为了人鱼族群献出生命,但我无法接受自己的身体被人类利用,被制造成不人不鬼的怪物。
“机械神明拥有着一双洁白的羽翼,导管和线路遍布我的身体,玻璃罐中的神明并不足以让人羡慕,那终究不是我,奥菲尔斯应是不受束缚的神明,而不是人造的器物。他遨游于海洋,只有海神能够真正的让他臣服,人鱼最终的归宿不是陆地,无论结局走向何方,我也要试着为自己伸出双手。”
奥菲尔斯的图腾从地面上升起,冰冷的嗓音回响这片狭小的区域:“海神宽恕他的子民,即使死后无法回到那座坟墓,漂泊的飞鸟与云层越过万水,我的灰烬最终会顺着洋流掠过那片海峡。能够在远方确认安好,我已足惜。”
人鱼的眼睛覆盖上一层水膜,花沐轻声道:“我无法劝阻你,但是我也有我的坚持。”
三叉戟的力量在手心凝结出一道冰锥,颜色深蓝透明,看起来就像是一柄造型奇特的剑。雕像抬起手,光洁的法力中间缓缓冒出一抹灰色,顺着烟雾的扩散不断流动。
“幼崽,我的神志很快将会被另一个自己代替,他不会对任何人手下留情,你不应该阻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