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三缄其口3
宁椰。
如果要说一句我喜欢你,你会对谁说?
还是宁椰。
只有宁椰。
可是没人b他更清楚,他不能说。
他喜欢上宁椰的时候,就是个不折不扣的问题少年,一个街井混混:他会跟人打架见血,会在派出所冷着眼自我反省:为什么那些人骂了他和妈妈,他就只能听着忍着却不能动手;他是个亲手把自己父亲送进牢里的人,告别屈辱的一月一度发放生活费的日子以后,他的周末再也不是数学题和作业本,而是炸j店小饭馆里的脏盘子和剩菜剩饭;他还是个逃避过高考的人,高考前夕,他的母亲在医院里安静地si去,没人能懂彻底变成了孤儿的他靠在垃圾桶旁边ch0u完一支烟以后,抬头看着渐渐黑下去的天,心里蔓延上来的那种绝望。
他离他心ai的nv孩儿好远好远啊。
他甚至都不敢把这些事告诉宁椰。在他心里,宁椰应该永远都做个小脸盲,书呆子,她从学校走出来的时候,周身都带着光,她有爸爸妈妈疼,她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公主。
宁椰永远都不该和他这种人在一起。
他在宁椰面前感受到的,是深刻切骨的自卑。
至此,自罚三杯,三缄其口,不管别人再问多少遍,宁椰都是他烂在肚子里的秘密。
他喜欢她,像外表平和内心炽热的烈酒,吞咽入喉,大醉一场,哪怕呛到泪流不止,也不肯开口。
吴屿太擅长把这些情绪隐藏起来了。这么多年,他特别骄傲,他可以隐藏得这么好。
夜宵摊上街舞社聚会的人还兴头正浓的时候,在他们背后的一个小角落里,宁椰一个人占了一桌,但她没有点菜,桌上还摆着办公的文件和电脑,分明是苦巴巴地在赶颂姐的ddl。
因为是工作日,夜宵摊上的人不算多,老板娘看她没点菜也占据着空位,却也没多说什么。
宁椰就这么厚着脸皮地坐了一晚上。其实街舞社的人来了多久,她就在这儿坐了多久。
至于原因还不是因为吴屿出来跟其他nv生一起吃饭了没带着她嘛?
可是坐了一晚上,吴屿和人家小姐姐始终保持着令人安心的安全距离,她默默在旁修改着文档,无奈地喂了一晚上蚊子。
也不知道他们在玩什么,好high的样子。这样的聚会多好啊,不像是颂姐带着她参加的,不是装b就是装牛b,冠冕堂皇地说着场面话,还要跟交际花一样地卖笑陪酒,她有的时候真不明白,怎么在舅舅和艾希眼里这样令人羡慕的工作,在她眼里就那么煎熬呢。
等吴屿那桌嚷嚷着买单的时候,宁椰大呼一口气,啪得一下拍si粘在她腿上的第三只蚊子,烦躁地动了动胳膊抖了抖腿。
那边有个nv生搀着路都有点走不稳的吴屿往外走。
吴屿极其不适应,巧妙地往后退了一步,把胳膊ch0u了出来,拿出手机,对那个nv生说:“你不用管我,我打电话叫人来接我。”
“没事,你报地址给我,我送你上出租车吧。”有点不依不饶。
吴屿就势坐在旁边的凳子上,拿出手机准备给宁椰打电话。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喝多了,眼尾余光一瞟,那边走来一个穿着浅绿碎花连衣裙的nv孩儿,乍一看真的好像宁椰,尤其是脚上穿的那个银se小凉鞋,当初他还觉得丑来着,可是宁椰穿上去,却能显得脚踝又细又白。
直到宁椰都走到他面前来,伸手把他垂下来的外套接了过去。
还真是她。
她身上有一点点柠檬香水味,真他妈好闻。
“吴屿,你不用给我打电话了。我来接你啦~”
她说。
“今天喝酒喝得开心吗?”
宁椰侧头看他,问。
坐在出租车上的吴屿斜靠着窗边,看着外面飞速掠过的霓虹,一言不发。
他慢慢转过头,眼里一片懵。
“啊?你说什么”
宁椰笑出声,这是真喝多了。
“没什么,没什么,我们快到家了。”宁椰拍拍他肩膀,凑到他耳边说。
“哦。”他面无表情,又慢慢把头转了回去。
下了出租车,宁椰扶着吴屿进了电梯,今天不适宜走楼梯,因为吴屿根本连路都走不稳。
宁椰好不容易拉拉扯扯地把吴屿带进了门,他就近一头栽倒在沙发上。
“难受我想喝水”吴屿扭着身t,不耐烦地抱怨,他坐在空调边,冷风呼呼地吹,整个人从内而外是冰火两重天。
“来了来了,水来了。”
宁椰连忙去饮水机旁边倒水,连滚带爬地扑到吴屿面前,拯救了那个他朦胧中要塞进嘴里咬一咬的抱枕。
“喝这个,喝这个,大哥,那是枕头。”宁椰蹲在他身边,把水杯的玻璃x1管塞到他嘴里,一手稳着杯子,一手费力地从他怀里抢枕头。
吴屿x1了几口,烦躁地把x1管一丢,抓住宁椰的手腕,梗着脖子把杯子一咬,咕嘟咕嘟地用力往喉咙里灌。
宁椰被他这狂野的喝水姿势惊到:“你,慢点儿,又没人跟你抢。”
吴屿还是紧紧地抓着她的手腕,喝完水后,又下意识地睡下去,顺着手腕抓住了宁椰的手,就那么握着。宁椰呆了三秒,拧着胳膊把水杯送到茶几上,无奈地在他面前就着他的动作坐到了地上。吴屿闭着眼半梦半醒,抓着宁椰的手,纂成一团,越抓越紧。
宁椰憋着笑,细细看他皱着眉头的睡颜。你看他这人,连睡觉都这么不开心。
她靠近,轻轻用另一只手点上他皱紧的眉心,一边说一边r0u了r0u。
“我知道你很难受,但是这里也该有放松的时候呀。”
吴屿呵出的气拂在她掌心,撩得她心头一痒,吴屿的鼻梁凉凉的,触感好滑,是不是帅哥的鼻梁都这么好0呀?她手指往下点了点他的唇,吴屿下意识地打开了嘴,宁椰的手指一搁上去,他合了下嘴唇正好从侧面包住了她的一个指节,像是在浅吻。
宁椰顿时红得耳根子都发烫,好像之前都没跟吴屿这么亲密过。
就在她缩回手回味的间隙,吴屿哼了一声,翻了个身,把她另一只手也松开,宁椰顺势站了起来,r0ur0u发热的脸,到厨房里去冲了一杯蜂蜜水。
等她拿着杯子回来,吴屿不在客厅沙发上了。转头一看,他自己房间门大敞,吴屿就呈大字状躺在床上,鞋都没脱,两条长腿垂在床沿边晃。
醉成那样的人偶尔清醒的时候还会梦游?
宁椰进了他房间,关上门,把空调调到合适的温度,风向也打好,确定他不会太冷。转头看着吴屿那睡得不省人事的样子,她叹了口气。
至少鞋得脱掉,袜子也要脱掉吧。
至少,你得整个人都睡在床上吧,大哥!
宁椰脱了吴屿的鞋和袜子,看到放在他床头的睡衣,想都没想,她就上手去扒吴屿k子了,穿着这么紧身的牛仔k怎么会睡得舒服!宁椰力气使大了,扒下来的k子不止一条,那黑丛丛的一团露出一角时,她下意识地就闭上了眼,然后伸出手抻了抻他内k的两角,确保她脱下来的只是外面的k子。
只要她脸皮够厚,给吴屿换k子这种事就没有什么好害羞的。
嗯。k子穿上了,还有外套,外套也可以脱的。她才不是占便宜,她就是想让吴屿睡得舒服点。
吴屿的上半身b下半身诱惑力大得多。下半身对于宁椰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