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堂哥范津今年五十五,眼前的五个女子,却都不超过二十。
五个美貌女子,手里拿着的,正是要寻的乐器。
范州长见怪不怪,开口道:你看看,这是谁的东西,今日必须还回去。
范津扫了眼屺王名帖,急得站了起来,随后想到什么,故意道:就说不知道,还用我教你?
不知道?街上都是死人吗?他们来秦州城一天,定然知道此事。范州长道,算着时间也差不多。
东西丢失,苦主来找,几乎是前后脚的工夫。
绝不可能是知道秦州城有好东西,故意过来索要。
范津正听得起劲,被打断后,心里越发烦躁,怪不得那五个人怎么问都不说,确实是偷的东西,偷的还是屺王。
但要他还,他却不想给:咱们这种偏远之地,什么时候有过这样好的乐器,你看那材料做工,都是最上乘的。怪不得好,原来是先皇所赠。
你还在这享乐,知道是先皇所赠,还不快还回去。
还有那五个贼人,是屺王从汴京带来的,同样要交给他处置。
范州长脸色愈发难看。
谁料范津眼睛一转:要人就给他,东西是我的。
你就去说,东西早就被他们卖给过路的船商,那船商早就走了,要是想找,他们就去找。帮他们抓住贼人已经很好了。
范州长看着,他知道自己这个堂哥贪婪,却不承想贪婪到这种地步。
别的东西也就罢了,那是屺王的。
私下给点绊子,怎么明面上也要撕破脸。
算起来,这都是人家的封地。
范州长却也不是怕屺王,按照他想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不过几样乐器罢了。
不值得。
那范津却不给他面子,第几次了,都要他这个州长来处理麻烦,他们这些人却躲在自己背后享乐。
范州长越想越气,恨不得把对方打一顿。
范津斜着眼看他,满脸写着我就是老纨绔,你能怎么办的模样,嘟囔道:你现在的位置,是我爹给你的,你就应该敬着我。要不是你挡路,这州长就应该我来当。
范州长眼神严肃,似乎冒火一般。
你要是有真本事的话,你爹会把位置给我?
来人,把这五个乐器收起来,立刻。
范州长懒得跟他讲。
东西要是屺王自己的,不管就算了。
还跟先皇有关,要是不敬先皇,那新皇肯定不满。
新皇或许不会挂念他这个弟弟,但绝对会记得自己父皇。
惹他们做什么。
听说汴京那边正在清洗朝臣,还贬了不少京官,所有人都紧着皮,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事。
再说,他也想杀杀这个堂哥的气焰。
外面冲进来的恶捕上次是为范津做事,现在为范州长做事,直接把上等的乐器抢走。
范州长懒得多说,又让人把那五个罪犯提出来,一并还给屺王。
这中间,他都没去主动拜会屺王。
能做到这一步已经不错了。
还拜会,做梦呢。
只能说范州长懂点礼数,但不多。
几天下来,原本衣着光鲜的五人小分队,浑身脏兮兮的,多闻一下就会吐出来。
纪岱早就让人给他们准备房间,洗过澡之后再回话。
等待期间,伍荣也从外面回来,他打听不少消息。
也就是说,范家大宗没有合适的人,所以提了旁支最厉害范康太当州长。上任州长的儿子范津反而接手商事?
有意思。
纪岱淡淡道。
这些本地的土官,基本都是世家沿袭。
上任州长把持秦州多年,如今八十了,在前些年把位置给了侄子,没给儿子。
看来也是个厉害角色。
伍荣小声道:其实也有人说,现在的州长其实也是上任州长的儿子,是范家那老头跟他弟媳妇所生。不过他权势大,没人敢说,那弟媳妇的相公也不敢计较,甚至从中捞了不少好处。
原本只是传言,但现在州长接了位置,很多人都信了。
啊,怎么还有八卦听。
纪岱原本淡淡的表情上多了一丝疑惑。
弹幕也被信息量巨大的话震惊了。
【跟自己弟弟的媳妇生了私生子,让私生子当了州长,儿子做生意。妈呀,豪门真乱。】
【真,古代贵乱。】
【好精彩,那两兄弟还没打起来啊。】
【一个有权的私生子,一个有钱的婚生子,打起来肯定有意思。】
【不可能,那个范家老头还活着吧,活着应该就没事。】
纪岱似乎也想到什么,笑道:不让他们打起来,似乎都对不起这个消息。
他如今虽是韬光养晦,却也不介意提前做点什么。
洗完澡的五人小分队一进门,就看到他们敬佩的屺王殿下挑眉笑了下。
纪岱道:这五个乐器,你们愿不愿意卖与我。
卖?
不用!
我们送!
这就是一套1688衣服送的而已。
他们都穿好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