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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大胆的假设

 

「我要帮你擦澡了。」低头看了下手表,简丹突然说。

「现在?」虽然我在简丹的身t里,简丹严格来说只是在擦自己的身t,但我能感觉得到耶……仔细想想,还是挺害羞的。

「不然你要待会让夏瑾琛帮忙?」简丹鄙夷地看着我:「哦对,我忘了,你男神嘛!」

「才、才不是咧,你不是说晚上可能会恢复吗?你、你到时候再给爸擦不行吗?」

「不行,我不想让他忙。」简丹走进厕所,端了盆水跟毛巾出来:「衣服脱掉。」

我拉紧棉被,迟疑地看他。

「怕尴尬?」简丹把水盆放到一旁,甩着毛巾看我,然後刻意露出怪叔叔的表情,甚至刻意搓起双手:「快脱~你不脱,就我来了!这三天都是我帮你擦澡的,别扭捏了,速战速决!快!」

我於是慢吞吞地把身上病服脱掉。病服是一件式的,穿脱很容易,我脱完衣服後,低头端详简丹的身t,尤其是之前我特别想偷拍,再拿去学校卖的腹肌……那里肌理分明,非常漂亮,我平常可是没机会0的,0了手会断掉!

「欸简丹,我的手机呢?」我抬头问简丹。

「又想拍照!」简丹直接拿毛巾甩我脸:「身t的主人就站在你面前,你是眼残吗?」

「这个一张可以赚个三……」

「管你三千还三万!」简丹又甩了我身t一记,然後开始擦拭我的脖子。

我嘟起嘴巴,瞪着他看。

简丹捏了捏我的脸颊:「再给你一颗橘子,你就可以去神桌上趴了。」

「机车。」我嘟哝道。

「变态。」他横了我一眼。

sh毛巾果真让我觉得好过一些。简丹後来没再跟我斗嘴,沈默地帮我擦完澡後,等我穿上病服,又帮我盖被子:「先睡吧,有事再叫我。」

我看了下他手上的手表,距离晚上还有一点时间,我於是安心地睡去。中途睡得非常迷糊时,有人突然挪动我的病床,我睁开眼,茫然地看向四周,简丹低头在我耳边说:「要去照脑部断层。」他还是夏宁甯,我也还是简丹。我下意识伸手握住他,他愣了一下,跟着回握我,手心异常温暖:「不是手术,不用担心,医生只是要看你有没有脑残。」

「靠。」我忍不住骂一句,推我病床的志工听见我跟简丹的对话,也跟着笑出声。

检查结果显示,我跟简丹一样有轻微脑震荡。医师交代简丹应该要注意的事情,还敲了敲我的石膏脚,说要好好保护这只腿。回去病房的路上,因为床晃得太舒服,我又睡着了,简丹的手一直放在我额头上,昏睡前,我发现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我。那双神似妈妈的眼睛,从这个角度看过去非常漂亮,如同夜空中不灭的北极星,永恒闪烁。

***

我做了一场梦,梦见自己在广阔的大草原上奔跑,抬头追逐天上的北极星。我把双手往空中伸,整个人飘了起来,像颗气球,慢慢往北极星的方向飞去。我离北极星愈来愈近、愈来愈近,北极星也朝我微笑,它说:「来啊!夏宁甯,快来啊!」我使尽全力朝它飞去,但是突然,「咚」一声,一阵剧痛自脊椎蔓延至四肢百骸……怎麽回事?我睁开双眼,发现自己从沙发上掉了下来,手中还抓着棉被。

有只手扶我起来,帮我拍掉身上的灰尘,我抬头一看,是眼眶有些红润的男神。

「……:「好,就这麽决定了,没做到的人是小狗。」

「当小狗会怎样吗?小狗很可ai。」换盼盼一脸茫然。

「为了你好,麻烦照我的话做。」我一脸悲痛。

「喔。」盼盼狐疑地看向我。希望她真的听进去了。

後来盼盼先回病房,留我一个人在长椅上发呆。

过没几分钟,一双脚出现在我面前,我抬头一看,是妈。她走到我身边坐下:「又想睡觉吗?你不是才刚睡醒?」

「妈。」看见妈那张和我神似的脸,我悲从中来,侧身抱住她。

「这麽大一个人了,还撒娇啊?」妈边笑边说,她把手放在我头上轻抚,我觉得非常舒服,因此安心地闭上眼。「哥哥能醒来真是太好了。我当时听见你们两个出事,心都快痛si了,幸好你们平安。」妈语重心长地说。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我低声道歉。

「没事,你做得很好,有好好照顾自己,也有顾好哥哥。虽然你刚醒来那天真的吓到我了。」妈叹了口气:「我看你这几天都没怎麽开口说话,是不是有心事?愿意跟我说吗?我对你一直很愧疚,我的工作让我成了一个毫无存在感的妈妈。宁甯,对不起。这段时间,我已经跟医院告了长假,想好好陪你们。看着你跟哥哥受伤的样子,我心里好难受。」

我把头埋进妈的肚子里,长长地吁出一口气。

突然想起几年前的往事。

妈是重症病房轮班制的护士长,专门照顾癌症患者。还记得我小时候,妈请不起褓姆带我,也不想把我丢去安亲班,只好让我放学时去她工作的医院吃饭、休息。重症病房护理站有一个特别老旧的ch0u屉,里头放着我小时候画过的每一张图,折过的每一只纸鹤。我在那里认识很多得癌症的病人,有人平安出院,有人一睡不醒。而我印象最深刻的,却是其中一位从未亲身接触过的阿姨,她住在走廊尽头的加护病房里。我那时常常听妈提起这位阿姨和她的家人,说他们是非常幸福的小家庭。我满心期待,有一天能亲眼见到「幸福」的真面目,能和阿姨与她的家人说说话;可好景不常,当我终於迎来,作为「简丹」,我要是不确定该如何与别人应对,就乾脆不要说话,他作为「夏宁甯」也会照做。不过,因为怕在爸妈面前露出破绽,我跟简丹回家途中几乎全程安静,爸妈以为我们身t不舒服,甚至屡次回头看我们,忧心如焚的样子让我非常过意不去。

车子中途停靠休息站,爸妈说要下车活动筋骨,简丹和我则留下来顾车。

坐在後座的我转头看简丹,发现他嘴里咬着一根bangbang糖,左手举着手机,右手在一张白纸上抄写手机萤幕的字。

「简丹。」我试图引起他注意,但他完全不理我:「简丹。」我又叫了一次,这次甚至伸手拍他。

「等一下,等我写完。」他低声说。

「你bangbang糖哪里来的?我也要。」

「医院护理师昨晚送的。」简丹嫌我烦,直接拔出bangbang糖,往我这里递来,看都没看我一眼,继续写他的东西。

「很恶。」我把bangbang糖推回去,简丹耸耸肩,又把bangbang糖含回嘴里。

以前他也曾这样。在某个我被学校同学欺负,一路哭回家的愚蠢下午,他含着刚买来的冰bang,边捏我的脸颊,边含糊不清地说:「哭p啊,笨蛋。」然後他扒开我的嘴,将他嘴里那根冰bang塞进我嘴里,说:「吃。别哭。」超省字的安慰法。超恶心的食物慰劳法。虽然都是简丹的口水,我最後还是把那根冰bang吃了,因为吃坏人的口水可以壮胆。

然後隔天,坏人简丹跑去我们班,跟那个欺负我的男同学说了悄悄话。从此以後,没有一个人敢说我胖。当然,除了嘴贱的坏人简丹。

那是我哥哥,没有血缘关系,本人超级霸道,动不动就语言霸凌我,却不准别人欺负我的哥哥;妈眼中「又帅又可ai」的哥哥,盼盼眼中「温柔」的哥哥。

我看着他专注无b的侧脸,叹了口气:「说真的,如果我们活到八十岁还是这副德x,那怎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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