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十二让步
开的打算,只是像个木头人般呆立在门口,望着她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麽。
他这种犯傻状态,已经持续了一整路。
她不想说话,他也就安分地闭上嘴,陪着她度过寂静的时光。
说真的,这样一个傻子,还真是令她感到有些莫可奈何了。
「你今晚打算回你跟室友合租的公寓吗?」
「我??」
我想留下来,跟你在一起。
但这句话,他说不出口,尤其是在方才那顿结束得有些尴尬的家庭聚餐之後。
只见他独自挣扎了一会儿,终究低落地垂下了肩膀,准备要转身离去,「我回去好了,你也好好休息,不要写写得太晚。」
「我这里没有让你更换的衣服,」她拉住他即将覆上门把的手,「你应该准备个一两套放在我这边,我的衣橱空间再小也还放得下你的t-shirt和牛仔k。」
章淳宇大怔,眼神流露出无法遮掩的欣喜,「映荷,你是?」
她不禁轻叹,「你可以留下来过夜,如果你想要的话。只不过,你洗完澡之後,没有乾净的衣服让你换穿,只能将就点裹被单了。」
真是的,非得要她把话说得这麽直白,他才能懂吗?
他听完之後的回应是,一把搂抱住她,紧紧地。
下一秒,她感觉到有一两滴微温的yet滴落肩颈,就在他的下巴倚靠得最近的地方。
「喂??你应该没这麽夸张吧?」
「你别乱动啦,我再一下就好了。」
「到底好了没?」
「嗯,好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x1了x1鼻子,趁她的脸还窝在自己x前,连忙飞快地抹去颊上不争气的sh润。
「任何社交活动都容易让我筋疲力尽,我要先洗澡,你排在我後面。」
「好。」
柳映荷从衣橱中拿出换洗衣物,迳自走入浴室盥洗,将房间让给他独处,趁机收拾好尚在激荡中的情绪。
章淳宇明白,这是她能够做到最大限度的、不着痕迹的t贴。
不过,她口头上说家中没有适合他穿的衣物,但当他洗好澡,用浴巾裹着下半身走出浴室,她仍是想办法找出一件对她来说略显宽松的长袖衬衫,以及一件长宽k,放在床沿。
「你就凑合着穿一晚吧。我先把你的衣服丢进洗衣机洗,明天一早应该就乾得差不多了。」
他心下一阵感动。毕竟她是除了妈妈以外,淳宇索x任x到底。
「你是笨蛋吗?」她摇头失笑,「与其跟我瞎扯这些有的没的,你还是快点把衣服穿起来吧,虽然夏天快到了,但入夜的气温还是偏低,容易让人感冒。」
「只要你愿意让我取暖,我就不会感冒。」
「拜托!你又在说傻话——」
但这一次,他没再给她把取笑自己的话说完的机会,直接以吻封缄她可恶却又如此诱人的唇瓣,无b留恋地汲取着她的芬芳与甜蜜。
「映荷,我想要你??跟我做,好吗?」
「你这家伙??根本没打算让我拒绝??唔嗯??」
随着他在她衣襟下方不安分游移的手指悄然探进她的隐密,她不禁溢出一声兴奋的低y。
「说你要我,映荷??」
「你??」过分!简直太过分了!她咬唇,原本企图忍耐他挑逗的理智界限,因为他突然抚触她最敏感的激情点而瞬间溃堤,「啊——我要你!」
「我会尽全力取悦你,不会让你失望。」他边说边吻她,将她压倒在柔软的床上,带着炙烈的yuwang进入她已经充分润泽的t内,与她极其密实地结合。
「唔——」
然而,彼此动情的当下,她不期然对上了他胶着地凝视着自己的双眼。也就是在那一霎那,她彷佛从中瞧见了另一个人的眼神凝睇着自己。
她犹如被人兜头浇下一盆冰水,整个人倏然怔忪惊醒!
原本让他点燃的情慾瞬间熄灭殆尽,她不自觉地立刻使劲推开了他,惊怵地自床上弹身坐起。
「??映荷?」被推至一旁的章淳宇极其错愕,倍感莫名。
柳映荷额上冒出冷汗,连续深呼x1了好几次,才稍微镇定下来,尽管心中难掩慌乱,却仍急中生智地抛出了一个再合理不过的藉口:「你??没有戴保险套。」
丝毫没能察觉她情绪变化的章淳宇这下也彻底清醒了,既羞愧又懊恼地拍了下自己的头,「真对不起,映荷!我不该一时冲动就??是我不对,请原谅我!」
「没事。我再去冲个澡,你先睡吧。」
在这种情况下,她无法心平气静地与这个无辜的男孩面对面交谈,因此她弯身拾起方才掉落在地上的睡衣,0身走进浴室,随即锁上了门。
不用照镜子她也知道自己看上去有多麽狼狈,几乎是落荒而逃的姿态。
站在莲蓬头下,转开热水开关,她在水汽氤氲中闭上了眼,任由无数水珠冲刷着自己迷茫的心。
——为什麽?为什麽偏偏是你?
——明明已经亲口对你说再见了,不是吗?
——这样对淳宇不公平,非常非常不公平??
——可是,还有回头路可走吗?我们已经前行了这麽长一段距离,远到都看不清楚来时路了??
十多分钟後,柳映荷关起水龙头,但无b紊乱的思绪却依旧未能厘清。
重新回到床畔,章淳宇仍是面带愧疚,就像是一个弄巧成拙的稚子,那麽令人不忍苛责的可怜。
「我??对不起。」
「我说过了,没事。」她无声地叹了口气,伸手抚上他的脸颊。
她不可能将自己所思所想一gu脑地告诉他,她就是无法做到,除了那个人??
「睡下吧,一觉醒来什麽事都会好转的。」她近乎喃喃自语地说道,但其中的说服力却微弱得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不过,章淳宇似乎从她的话语中得到了某种安慰,点了下头,从背後轻轻搂上她的腰,静静地拥着她入眠。
约莫半小时後,闭眼假寐的柳映荷感觉着他逐渐均匀规律的鼻息,以及慢慢变得松弛的双臂,确定他已经睡着,便睁开双眼,尽量轻巧地拉开他的手臂,起身後小心翼翼地替他拉拢了棉被,这才赤着脚踝走到书桌前,在一片漆黑中打开笔电。
她打开googlee,找出那个熟悉的网页,再点进「取消看诊预约」的页面。
迟疑了一时半刻,她终於缓缓地吐出了一口长气,将她的当月预约取消了。
日後,她应当也不会再去那里了。
随即阖上笔电,唯一的光源也因此寂灭,视界再次被全然的黑暗所笼罩。
她心里的那盏灯,也在同一时间,让她亲手捻熄了。
感觉有些痛。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寂静无声的疼。
不过,会好的。她告诉自己,一定会好起来的。
又来到了每个月的昕yan罕见地感到焦灼与忐忑。
——她,会来吗?
坦白说,他真的无法确定,只能被动地等待着。
直到新一节的谘商时间已经开始後,又过去了二十分钟,依旧无人到访,他终於按捺不住,不同於往常地走到柜台,询问助理:「今天应该还有一位客户要来谘商,她来了吗?」
助理小姐翻阅纸本行事历,找出登记在本日的客户预约行程表,只见下午四点半到五点半的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