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一初识
可以走了。我得开始准备我和我老婆的早餐了。」
「啊?走去哪?」章淳宇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傻愣愣地反问,「而且我一大清早就匆忙赶回来,我也还没吃早餐。」
「当然是去书店找礼物啊!」章昕yan纳闷,他儿子的智商不是有一百二十吗?怎麽会问这种蠢问题?「还有,你肚子饿的话,自己到外面早餐店解决,不要来破坏我和我老婆的周六早餐约会。」
「喂!爸,你有没有ga0错?为了跟老婆约会就把儿子赶出家门,这种事你做得出来?你会不会太扯了!」他抗议。
「喔,我想起来已经快月底了,你这个月的生活费快用光了是吗?我晚点再汇些钱到你的帐户。」
「请问你是打算用钱打发我吗?」章淳宇顿时气短,已经不知道该怎麽回敬老婆至上俱乐部首席会员的老爸了。
「你要这样解读我也不反对。」
「我怎麽会有你这种老爸……你最好祈祷这招会奏效,不然我接下来一个月都不回家了!」章淳宇心里那个闷哪!他仰头一口气喝掉杯中剩下一半的微凉咖啡,随即往门口走去。
「如果你告白失败就打算一个月不回家吗?」章昕yan沉y了一会儿,「嗯……这样听起来似乎也蛮不错的。」
「齁!你这个变态的妻奴不要跟我讲话!」章淳宇立马翻白眼,连回头看他一眼都懒,只是敷衍地挥了挥手,「记得帮我向你老婆问安,如果她问起我,就跟她说她儿子被你气到离家出走了。」
「没问题。快走不送。」
「呿!」
望着眼前这个有过数面之缘的男孩,手里抓着一本书,神se期期艾艾,柳映荷心理有谱,却依旧淡静地站在原地,维持着基本的应对礼仪。
虽然她日前已经办理休学,但中文系仍有一两堂她颇感兴趣的理论及创作课,外语系也不定期邀请客座学者到校演讲,她偶尔仍会返校旁听。
今天这场莎士b亚剧作解析的演讲结束後,当她为此行的收获感到心满意足,缓步走出演讲厅出口,便让这个男孩叫住了。
「嗨!柳映荷。」
「请问你找我有什麽事吗?」
「呃……我是化学系大三的章淳宇。」
「我知道你。」她坦白不做作地对他点头,「化学系系会的活动组长,之前几次联谊也有见过面。」
章淳宇一时之间脑袋有点当机,他没想到对方的态度是如此坦荡大方,相较之下,紧张不已的他简直像个白痴。
「嗯……」他暗暗深呼x1两次,才勉强以听上去最自然的口吻说:「不好意思突然跑来打扰你,但,方不方便换个地方说话?」
这里人来人往,老实说,不是个可以好好谈话的场所。
万一告白被拒——而且失败机率很高——等於让数不清的路人甲乙丙免费看笑话,下周校园bbs笑话版的主角就是他了。
「也好。去图书馆後面那片草坪上谈吧。」
「嗯。」
学期初没有考试压力,图书馆基本上没有太多学生会勤奋造访,尤其是周末。
是个适合诉说倾慕,也适合静静地收拾话语言明後不被接受的尴尬,可以在心情失落後重拾清爽再转身离去的地方。
这是她能够为这个男孩做到的最後且微薄的t贴。柳映荷一开始是这麽认为的。
「我一直很想认识你,我说的是那种可以更进一步了解彼此的认识……我知道你可能会觉得我这麽说很唐突,但我实在想不到其他更好的办法。」此时章淳宇为自己的口拙感到难为情,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也找不到更好的机会了。
「我明白。谢谢你。」柳映荷听他说完,表示感谢,随即婉拒:「但我很满意目前的生活状态,不打算为了谁做出任何改变。」
「其实我也早就料到你会这麽说,但我还是无法接受不做些什麽就竖白旗投降的自己,所以我今天才会冒昧拦住你。即使你拒绝了我,也是我的荣幸。」章淳宇自嘲地苦笑了下。
与其往後一辈子都惦记着这份悬而未决的暗恋,倒不如拚尽全力去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这麽一来,这份初生的情愫纵然得窖藏在心底长达一生,他也会因为自己终究勇敢探寻过一回而甘之如饴。
「你很有风度。」柳映荷十分欣赏他这一点,「不过,我有我个人的一些棘手问题,而我可以向你保证,这些不会是你想知道、并且希望我与你共享的。我们彼此认识的程度,还是仅限於点头之交就好,毕竟我也只不过是你上了大学之後才见过几次面的人,无足轻重,日後你一定会遇见b我更好的人——」
章淳宇毫不意外她会有这番说词,但他也因此决定,有必要让她晓得「正确的时间点」。
「柳映荷,我无法确定以後会不会遇到b你更让我心动的nv生,但有一件事你说错了,我们早在三年前就见过面了。」
她不禁怔然,「……三年前?」
她,果然忘记了。
章淳宇给她一抹不介意的笑,「嗯,在xx中学的学测考场,我就坐在你隔壁。」
「哦……抱歉,我完全没印象了。」她回以歉然一笑。
「我想应该也是这样,不然你在那些联谊里遇见我那麽多次,一定会看在这点份上给我特别的service,跟我多说几句话。」
「不好意思,我非常不善交际。」她委婉地说道。
就读理组的他完全不信所谓的一见锺情,甚至嗤之以鼻。
对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产生迷恋?这种毫无科学根据的事情,拜托别闹了!
但就在高中考大学的学测的最後一天,铁齿的他终於遭了报应。
最後一科考的是英文,他在下课钟声响起前半小时便写妥了试卷,却不急着交卷,就坐在位置上放空。也是这时,他才注意到坐在隔壁靠窗座位的nv孩,也一样悠哉地以手托腮,看着窗外天空的某一点。
但章淳宇很确定她不是在发呆,因为她看似面无表情的脸上,时不时地会出现微微皱眉或无声轻笑的纤巧动作。
她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麽?他没来由地感到好奇。
到了很後来的後来,终於想方设法在系际联谊上再次遇见她,才从她室友口中得知,原来她是个才nv,喜欢写。
向来对文学没有涉猎的他,也格外留心之後每一年的校内文学奖徵文b赛,果然总能在初选及决选作品入围名单上见到她的名字,而她总也是囊括首奖的赢家,实至名归。
这样热衷想像且极富创造力的nv孩,写毕学测试卷时,应当就是在构思情节吧。
章淳宇就这样自以为不露痕迹地偷瞄着她,直至钟声响起,交卷。
本以为他与她互动最多也就仅止於此了,岂料他尚未从座位上起身,邻座nv孩就突如其来地开口问了他一句:「同学,你有话要跟我说吗?」
章淳宇不由得怔住。素来个x活泼外向的他,一时间竟愣愣地吐不出半个字来。
「呵,不好意思,大概是我误会了。」nv孩淡淡地微笑了下,「我从窗户倒影看到你盯着我看了很久,也许是我的错觉。」
他顿时倍感尴尬。却没来由地心跳加速。
「呃……不,我不是故意的……」天啊!他到底在耍什麽白痴!
「没关系。」
就在她背起书包打算离开教室的那一刻,他不知哪来的勇气,或者说冲动,上前一步扯住她的手臂。
「……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