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血祭
踌躇着不敢上前,此前同伴只经一招便惨死于他刀下的景象还犹在眼前。京鸿雪向上拽紧几分绳子,将脚尖与地面留出余量后荡着身子继续向身前的胡人踹去。
因着无处借力,冲量不足,他竟直接被对方攥住了脚腕。
“还等什么!”乌平向后一躲,惊慌动作下直接倒在地上,他朝后方两个迟疑的家仆大喊起来,其中一人在惊惧之下竟挥刀向横在半空的京鸿雪掷去,京鸿雪见状索性直接放开绳子,那刀刃没劈到他的脑袋,反而替他割开了绳索。
解了桎梏的京鸿雪飞快摘掉绕在手腕上的麻绳,还能活动的右脚狠狠跺向乌平面门,直踹得他口鼻流血,这才逼迫他松了手。
还好先前这帮人麻痹大意,没多在他手腕处多打一层死结。
乌平看着可不像身家清白的人,至于郑家那几个小崽子,绑活人还敢系活结,第一次干人命生意吧。
京鸿雪慌乱中向侧边一摸,将先前落在地上的尖刀攥在手中,一个鹞子翻身,至此终于让双脚重临大地。
他没去管乌平,直接找上了那蹲在石像前躲闪的病痨鬼,冤有头债有主,今日老子若没法活着走出去这茫茫沙海,那便送你这病秧子提前去见阎王!
郑成意见他一脸煞气而来,没有四下逃窜,反而用尖刀对准自己手腕,京鸿雪随手抓起供桌上的金盘朝郑成意掷去,那病秧子受不住这一击,当场便倒在地上。
京鸿雪走上前去,才发觉地面已经被不知什么玩意画出了一圈圈诡奇的花纹样式,甚至没有注意到一片慌乱中强撑着起身的郑成意。
那先前锦绣衣袍加身的小公子,虽然总一副病病歪歪的模样,也端得一副清风霁月的派相,何尝有过此时窘迫狼狈的姿态。京鸿雪本想将他一脚踹死还则罢了,谁知那濒临死境的痨病鬼此时竟出奇地使出意料之外的力气,将京鸿雪撞到一旁,攥着短匕向自己手腕处刺去。
京鸿雪只是被撞了个踉跄,还没失去对身体的控制,他眼见郑成意要割腕取血,心中突感不妙,蹬步上前想要制止那闪着精光的刀刃。
他此时的心脏蹦得快要跳出胸膛,京鸿雪虽看不明白眼下这痨病鬼的举动意味着什么,可是他心中隐隐的不安驱使着他必须赶紧阻止郑成意,必须夺了他的匕首。
决不能让他成功地取出血来!!
京鸿雪心中慌乱,再加上这一阵的折腾把他本来就耗干了的精力继续榨到了透支,他动作有些变形,伸出手去抓错了方位,没捏住病秧子的胳膊,反倒叫人一闪,那尖刃划过他自己的手掌,带出两条鲜红渗血的刀痕。
猩红的鲜血如乱了线的珠子般滴滴落在地上,点亮了满地诡异的画符。
方才还闪出一室明光的火焰此刻好像微弱了不止几分,焦黄的火芯被不知哪里来的怪异力量压得几乎要熄灭。京鸿雪还在呆愣着,闪烁的光亮映出他一脸的张皇,可是面前的病秧子却已然像是失了所有力气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声音止不住地颤抖:
“你毁我好事,你……”
放在从前,京鸿雪怕是要先骂他两句找死再将人一刀结果,可是如今他不仅没先去逞口舌之快,也随着郑成意的动作跪立在地上,手足无措地看向这周围怪诞的变化。
那不是他的幻觉,地上的符文,真的发光了……
原先被点亮的两排火盆此时已经熄灭了大半,明明只有缝隙里漏进来的几缕微凉的夜风,京鸿雪却觉浑身血脉逆行,遍体生寒。
他来不及管顾那只染血的手,不由自主地伏在地上想要破坏那用不知名黑粉绘成的阵法时,才发觉为时已晚。
只流了一点血而已,怎么这鬼玩意全被染红了?
一时间,山体轰隆的震响让他不得不停了手中于事无补的动作,碎石与沙土擦着他面颊落下,京鸿雪拔腿就走,没工夫理会这邪门玩意了,要紧的是快逃,看眼下的局势,离开这才有活路。
先前没工夫细细观察,此时整个阵法在黑得阴沉的石室闪烁着叫人心神俱惊的暗光,京鸿雪这才发现鬼画符的大小超出了他的想象。
还没等他多迈出去几步,当他脚尖稍稍踏向阵法外圈一点时,阵中之物仿佛知晓他心思一般,用一股强有力的莫名力量阻挡了他逃窜的动作,随后将他嚯地拉拽回到阵中,狠狠摔到地上。
“少爷,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快!”京鸿雪被阻,脑海中一片空白,听见乌平的大喊才恍然回过神来。
他爬起身,猛地一转头看去,一向显得游刃有余的乌平此时已撕扯掉了从未在他面前摘下的面巾,声嘶力竭地向倒在地上的病秧子少爷大喊着。
而面色灰白的郑成意此刻失魂落魄地跪爬在地面上,撑不起一点起身的力气。本就病骨支离,还挨了先前京鸿雪那几下恶狠狠的招数,此刻还能活着喘气已是不易。
他一下一下喘息着,到最后几乎是嚎叫着捶弄地面,将经年锦衣玉食养就的纤骨弱手磨得一副鲜血淋漓之态。
还能发这么大的力气吗?京鸿雪心神一游离,随后便被突如其来的浓烟黑雾遮盖双目,他瞬间失了视野,还没等他反应,就闻到了一股子极其浓重的血腥味。
京鸿雪在被剥夺目力的情况下感官愈加敏锐,他只觉那血腥味直冲鼻腔钻进脑子里,搅得他几欲作呕。
拿那只狗爪子刨地能刨出来这么多血?京鸿雪不信,他觉着郑成意怕是凶多吉少。
黑雾先是蒙了他的眼,随后他觉着自己身子骨也不再听使唤了,渐渐身旁碎石哗啦作响的声音他也听不太清楚,那病痨鬼就死时竟能一声不吭?京鸿雪怀疑自己的耳朵估计被这黑雾一早就盖住了。
偏偏他神智还未迷离,于是只能清醒地任由自己陷入这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去。那股诡异的力量似乎连求饶的机会都没给他,京鸿雪喉咙紧缩想要发出声音,却突然感觉脖颈间如同被人扼住一般,叫他喘不上气。
他感觉那只扼住他脖颈的手正顺着他的胸骨缓缓向下游走,掠过两颗因被寒风吹拂而颤巍巍挺起的乳首,只一个动作,便剥落了京鸿雪上身被尖刃割得残破的衣衫。
此刻的京鸿雪筋骨均不得自主,他双臂被拉开置于身侧,那只在他身上作乱的手又开始放肆地揉捏起他挺起的胸肉,这意料之外的动作令他瞳孔一阵紧缩,惊恐的神色逐渐在他脸上浮现。
他本以为自己离被宰不远了,这又是跟他演哪一出?
痨病鬼要求的什么破神……该死的,这邪门子神仙不会拿他当成送上供奉的信徒了吧?
京鸿雪像是被这双手的动作摸起了兴,浑身上下连同大脑好像被一把火引燃了。那温热的指尖轻轻按揉过他被风吹起的乳粒,带给他从未有过的异样快感。
他的颈间好似被野兽的利齿叼咬着,只微微一动,锋利的锐尖便刺破了他的皮肉,血珠滴滴滑出,润湿了他的脖颈。
那只手于他腰腹间探去的那一瞬,京鸿雪急促地闷哼一声,强硬地挣脱了那股压制他的力量,开始挣扎起来,只是动作仍然微弱。
无形之手的主人仿佛是要故意看他作困兽之斗,稍稍放开了钳制后,便径直侵向脐下三寸的隐秘之处。
腿根处传来的温热触感让京鸿雪瞬间就白了一张脸,他喉间传来一声尖锐的哼叫,随即拧着腰让挣脱动作愈加激烈起来。
那未知之物不想再让他任性下去,猛地一下向左右勒住他双膝,迫使京鸿雪将双腿大开。不知什么尖利的玩意直截了当地划开了他下身仅剩的衣裳,京鸿雪至此已被赤条条地剥了个精光。